胡顺唐拿过相机装好:“对,民间高手的确不少,但这个人是谁?冥耳的人?还是其他什么人?这次搞不好又会像上次去崖墓一样,半途之中杀出了一批满清后裔的人来,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如果那样,事情就只会越来越糟糕,我只是想早点搞清楚,以防不测。”
夜叉王似乎对这个神秘人没有任何兴趣,但这却正是胡顺唐怀疑的地方,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没有说出来。夜叉王心机很重,而且完全捉摸不透,这就算了,他的过去除了与李朝年有关系之外,其他的一片空白,他不会说,就算在崖墓之中被那群僵尸围攻,面临死亡时也不吐出半个字。夜叉王的性格脾气虽然古怪,但是有一点胡顺唐再清楚不过了,他不喜欢受人威胁,不喜欢有人栽赃陷害自己,在崖墓中图财的行为表现就说明了这一点,他挟持莎莉威胁众人,让夜叉王异常愤怒,甚至断了他的一只手。
可面对那张照片,为什么他会显得那么平静?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胡顺唐看着里屋外的莎莉和彭佳苑在逗狗,注意力没有放在他的身上,也许现在是询问夜叉王的好机会。
夜叉王摸着铁笼子,漫不经心地回答:“有屁快放。”
“你不想回答的,可以不回答。”胡顺唐将这句话放在一开始,虽然听起来这样很愚蠢,但却有自己的用意。
夜叉王冷笑一声:“那你还问?我什么都不愿意回答。”
胡顺唐当没有听过他这句话,随即问道:“图财的事情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说?是李朝年告诉你的吧?”
夜叉王抱起一个笼子,看着里面还没有清扫干净的动物粪便,半响才回答:“李朝年知道的事情可能比冥耳还要多,图财的事情他为何得知,我不知道,但……”
“但”字之后,夜叉王迟疑了很久,才面朝胡顺唐又说:“但我很怕他,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害怕,我没有怕过谁,他是唯一的一个,他能看透你的想法,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说到这,夜叉王又放下笼子,靠着墙壁想了半天才说:“半桶水,你要知道,不管是你的敌人还是你的朋友,一旦能够窥视你内心中的想法,那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但反之,我却不想拥有那种特殊的能力。”
是的,这一点胡顺唐很清楚,如果他能够像李朝年一样窥视到别人内心的真实想法,那么在第一次回到棺材镇面对盐爷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那时候他会怎么做?虽然人很多时候,都会想搞清楚某个人在想什么,但最好这个人只是自己的敌人,而不是朋友,因为人不是无私的,基于这一点,当你看透了朋友心中的某些念头,尤其是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念头,那么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因此而破裂。但这个世界上有那种完全无私的人吗?没有,所以,能够看透对方想法的人,活得会比普通人还要痛苦。
李朝年也是这样吗?看起来不是,他好像很享受这一点。
“开棺人的事情,远没有你我现在掌握的这些资料简单,李朝年曾经说过,开棺人是这个世界上对阴间最感兴趣的一类人,他们用尽了一切办法,想搞清楚另外一个世界中到底存在多少秘密。”夜叉王盯着地面,像是在喃喃自语。
胡顺唐听完后说:“可那个男孩儿,就是冥耳的首领说过,在川内开棺人只剩下两个,毫无疑问,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一直不愿意道出实情的詹天涯。”
夜叉王抬眼看着胡顺唐:“我曾经一度想过,詹天涯进入古科学部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逃避追杀。”
“追杀?”胡顺唐很惊讶,“谁要追杀他?”
“地师、赶尸人、萨满……好像关于这个行当中的人都巴不得开棺人全部灭亡,这就是实情。”
“为什么?”
“不知道,李朝年没说,我也不敢问,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回答我。”
“好,既然你不知道,你能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胡顺唐走到夜叉王的跟前。
夜叉王依旧是那样盯着胡顺唐,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道:“某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问了也等于白问,所以你还是不要开口为好,免得大家都尴尬。”
“喂!帮个忙!”况国华的声音从店铺外传来。
胡顺唐和夜叉王两人走出里屋,看见况国华推着一辆货运小车,小车上堆积着被帆布覆盖住不知名的东西,而况国华肥胖的身躯也批上了一件羽绒服,看起来很冷的模样,而帆布下的那些东西还在滴着水,是从水池里面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