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我给在这里装蒜,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你不知道,连市里面的领导都惊动了,你想干什么?”压低声音,张文浩冲梅梅说道。
“我说过了,我不想干什么,我这根本就不是我叫来的,你说我没事叫这么多人来干啥,有病啊?”梅梅没好气的说道“你怎么不直接过去问问?”
对啊!
梅梅这么一说张文浩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在这里费心巴力的猜测,怎么就不直接过去问问呢?好歹自己还算是这个地方的当家的,你们来我的地盘做事总得跟我打招呼吧?
张文浩这会儿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曾经当过兵,似乎忘记了部队上的纪律,你是这个地方的领导又能怎么样?部队上有行动,只要冠以‘特殊行动’,那是不用跟地方上的任何人打招呼的,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长。
因为着急,因为气恼,所有的这一切都被张文浩抛之脑后了,当下呼呼呼跑到那带队的面前“我是刀口乡的乡长,请问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我们在执行重大公务,无可奉告。”对方一句话把张文浩噎得不轻。
“你们来这里跟相关部门打过招呼没有,已经干扰了我们的正常工作秩序。”张文浩也不是什么善茬,当下就把脸拉了下来“部队有纪律不假,但是也不能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吧,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投诉你,别以为你挂个一毛二就不知道怎么着了,当年二毛一见了我都得老老实实的叫一声班长,你得瑟什么?”
张文浩的这话倒是一点不假,当年跟着领导的时候,除了师里面的几个常委,其余的那些干部哪个见了他不是热情的称呼一声班长,即便是下面团里的团长政委,那一个个也是恭恭敬敬的,没办法,谁让张文浩是师首长的身边人呢,而且还是师首长器重的人,当然,这也是部队上的一种传统,对于领导的身边人,你怎么称呼?下面这些军师团级别的单位,师首长身边的一般都是小兵,不像是大领导那样身边都是干部,所以,也只能是称呼班长,没有办法称呼什么职务。你总不能称呼什么‘张司机李司机’吧?先不说合适不合适,关键是这玩意儿也不好听啊!
那个一毛二也不是什么好鸟,被张文浩这么一说,脸也拉了下来,尤其是听到最后那个‘你得瑟什么’的时候,心情更是不爽,部队上的人嘛,平日里都是鼻子朝天惯了的,尤其这次还是执行的特殊任务,当下就觉得很不爽,而且是极其不爽,拳头紧握,就跟张文浩杠上了:“我就是嘚瑟了,你能怎么着?一个小小的破乡长,你牛逼什么?”
“我是破乡长不假,就你现在的身份专业,怕是连个乡长都混不上。”因为熟悉部队内部的规定,张文浩对于专业事宜也是比较清楚的,对于这些专业的,地方上很少会安排主官的位置,就算是你在部队上是个团长怎么样?回来之后也是副职一个,所以说,一个中尉之类的,回来之后连个正科都混不上,更别说是乡长这样的正职了。
“你他妈怎么说话呢?”野战的性质注定了他们平日里训练的时候就是脏话连篇,当下遇到这样的郁闷事,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小兵子面前,这哥们直接就火了,瞪着眼就想跟张文浩动手。
“想动手是吧?来啊!我倒想看看你们这些后辈能不能拿得住我。”要说换到以往或许张文浩不会这样,但是今天的他很郁闷,县长带人来踢他的场子,你说他能高兴吗?男爷们嘛,这不高兴了就想发泄,偏偏又有了这样的发泄机会,当下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可是光杆司令,人家手底下有百十号人呢!
见张文浩动了,队伍里马上就闪出来几个班长,一下子就把张文浩给围住了。
到了这个地步,张文浩也有些后悔了:妈的,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是单打独斗,自己或许还有胜算,但是,要想同时对付这四五个野战军的班长,那胜算几乎没有啊,更何况,他看出来,刚刚那个一毛二也不是善茬,如果他们一起上的话,自己只能是被动挨打的份,更何况,人家身后还站着小百十号人呢!乖乖,这玩意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这会儿,张文浩想到了退缩,但是,作为爷们,他又不想轻易求饶,毕竟只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乡长挨打了’。
马上,那工地上的人就呼啦啦往这边跑开了,有的人手里拿着铁锨,有的人手里拿着瓦刀,还有的直接抽了根钢筋,更多的则是赤手空拳,一时间,场面混乱,工地上那些外来的民工没有动,乡长挨打他们还犯不上惹事,往这边跑的都是当地的老百姓,足足有五六十号人,但是因为跑得很散乱,看上去人数也不少,跑过来之后,这些人就扑向那几个围着张文浩的班长。
“住手,住手”张文浩大声喊着,众人此时早已经把几个班长给控制住了,还好并没有进行殴打。
“我看谁敢打我们乡长,谁要是敢动他一下,我跟他拼了。”拿着瓦刀的那个挡在张文浩的面前,张文浩一看,正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二愣子。
那个一毛二显然没有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如果单单是张文浩一个倒也罢了,现在是一众老百姓,即便是他再牛,他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跟老百姓死磕啊,要知道,今天这可是特殊事情,真出了岔子,自己这个连长不想干了是小事,说不定直接就能上军事法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