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杰没有意识到操武文此时的心境里翻腾着这么大的浪花,以为自己真实地说了情况,操武文在考虑如何去置办这件事。就安静地在一旁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操武文拿烟,他想起身去给操武文点火,却又找不到火机在哪里,便放弃了帮操武文点烟的打算。可马英杰越是这般沉稳地坐着,越是让操武文觉得,马英杰根本就没把他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或者马英杰压根就瞧不起他这个董事长。
操武文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自己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很猛地抽了一口,原后解气地般吐了半屋子烟雾,才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不急不缓地望住马英杰说:“马县的想法太高了,看来我这个董事长时时刻刻都要向你们年轻人学习啊,什么事情都考虑得这么志向远大。”
操武文说话的时间,一脸的笑。马英杰根本没听出来操武文会有什么想法,再说了,这可是老板的指示,也是有利于秦县的大好事情,操武文也没有理由反对。
“董事长,您太客气了。我还年轻,时时刻刻要跟着您学习才对,以后还请董事长多多指点。”马英杰还真心真意地客气着,操武文在内心冷哼了一下,骂了一句:“真他妈的一个傻蛋。”
操武文的一根烟很快被他抽完了,他狠狠地把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后,才抬起头说:“年轻人爱学习是好事,爱干事也好事。都是这么好的事情,我这个董事长有福了,你就放手去干吧,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操武文说得如真的一样,而且脸上的表情一直挂着笑容,把马英杰说得兴奋和激动起来了,刚刚升起来的疑惑一下子消失了,赶紧望住操武文说:“太谢谢董事长了,有董事长这话,我会放开手脚地大干一场,未来的秦县,肯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马英杰倒是兴奋起来了,操武文笑着说:“去吧,好好干。”说着,便站了起来,显然是送客的打算。
马英杰也站了起来,满心兴奋和激动地离开了操武文的办公室,可是马英杰一走,操武文就气得把马英杰喝过的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拿脚狠狠地踩了踩。这年轻人,实在是欺人太胜啊,操武文如此想着。
马英杰回到办室里,便动手写关于红色旅游路线的材料,因此秦县的特殊姓,这样的材料倒也不难写,都是真实的可圈可点的旅游景点,而且秦县也确实为全中国的解放事业付出过巨大的代价,这种代价是有目共睹的,倒也不需要他编造和夸大其词。
马英杰的这份材料写得倒也顺手,写完的时候,还不到下班时间,他自己泡了一杯茶,喝了几口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手机,他必须和司徒兰联系了。尽管从海南回来后,司徒兰没给他来过一次电话,也没一条信息,他现在是有公事找她,而且这件事也是老板吩咐的,他倒也觉得必须联系司徒兰一样。
手机通了,马英杰握手机的手还是颤抖了一下,他还在想该如何对司徒兰说时,对方已经先说话了,司徒兰问马英杰:“找我事吧?”
“嗯。”马英杰轻轻地“嗯”了一声,握手机的手明显有汗出来,好在,他无论是怎么样的表现,司徒兰都看不见。
“说吧,什么事。”司徒兰的语气听上去公事公办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从前那般疯疯火火了。
“我想为秦县做点事,不过我需要兰姐的帮助。”马英杰在电话中试探地说了一句,就把手机换了一个手,把刚握手机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擦掉了汗水后,才感觉轻松了一下。他怎么又在司徒兰面前紧张呢?真的是她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后,他和她的关系,就得恢复到从前那种尊敬吗?只是他和她能够回到起点之上吗?
马英杰不知道,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可是他面对司徒兰时,还是没办法平静和自在。
“有话就直接说吧,怎么变得这么磨叽呢。”司徒兰在电话另一端显示不耐烦了。
马英杰倒搞得很有些尴尬,也是啊,有事说事,为什么这么拖泥带水的呢?
“我想请兰姐帮我申请一下红色旅游路线,材料我写好了,兰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一趟北京好吗?老爷子生病了,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呢?”马英杰把他的目的和要求说了出来,相比以前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我这一段在北京陪我爸,不忙。你把材料准备好了就可以过来,不过我爸不喜欢见陌生人,所以,你最好别动什么心思来看我爸,我也不想让他见到你。”司徒兰把这段话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她怎么让马英杰见她爸呢?万一两个人穿帮了,不把老爷子气死才怪呢。而且她根本没彻底放下马英杰,这种放不下超出了她的想法范畴。所以马英杰说来北京,她满口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