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兰大约还是担心马英杰开车有压力,收起了玩闹,问马英杰:“你要说什么正经事?”
“你给老板打电话时,他的心情怎么样?”马英杰一本正经地问司徒兰。
“他心情好与不好,关你屁事。好好开车。”司徒兰警告了马英杰一句。
马英杰便真的专心开车,不再多话了。马英杰问这话就是想了解一下,鸿浩集团现在的风向如何,老板的动作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心里有个底罢了。
但是马英杰却不知道罗天运现在赶往临江大桥赶,方扬已经是第二次打来电话,当然是职工们逼的。罗天运的车子堵在半途之中,走不动,职工们见罗天运还没到,逼着方扬打第二次电话,罗天运正发火了:“让你解决问题,你倒好,问题没解决,反而还得我去救人。你说你这个办公室主任------”罗天运说这里,突然收住了,他发现自己是被气着了,这个时候,怎么能让方扬有心理负担,他马上改口说:“你办公室主任也当得够辛苦的,你让职工们冷静一下,把电话给带头的职工吧。”罗天运在电话中指示着方扬。
方扬便问:“你们谁是头?”他一连问了几句,没人应。方扬便补充了一句话说:“罗总,不,现在也是罗董事长,他让你们当头的听电话。”
方扬的话一落,居然一下子涌出好几个人都要抢着接电话,方扬为难地说:“你们选一个人接好吗?”
职工们犹豫了一下,其实就有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接过了电话,中年男人“喂”了一句,罗天运便知道是职工们选的代表出来了,他马上说:“你好。我是罗天运,我不是没有赶到现场,而是被堵在了中途,进不去,也退不了。我现在和你们商量一下好吗?能不能先让道,放车子通行,只有这样,我的车才能到大桥口啊。另外,你们如果不相信我的车是堵在中途的话,你们就再耐心等半个小时,我走过来,只是一条,不要伤到任何人,无论是你们的人,还是集团的人。伤了人都不好,大家都是为了解决问题是不是?也不是你们集团过不去,集团和你们过不去。再说了,遗留的问题,是我们集团做得不对,我在这里代表集团检讨,对不起大家了。这个问题,相信我一定会解决的。”罗天运在电话中不仅语气诚恳,而且态度果断。
接电话的中年男人对罗天运还是很信任的,因为他经常看鸿浩集团新闻,每次有罗天运出镜或者讲话时,他就觉得这个人有水平,而且实在。现在亲耳听到他的话后,他更确实,罗天运是个实在人,说过的话,肯定会去实现。于是,他对职工们说:“我们让路,罗董事长已经赶来了,堵在路上,走不动。”
职工们一听,真的自动让到了一旁,不过方扬他们没有松绑,而是压着方扬往一边走,公安干警既不敢撤离,更不敢走近职工,怕他们伤着了方扬。现在见职工们自动把大桥让开了,便松了一口了。真正对抗起来了,其实他们也挺为难的,让他们去动手打职工们吧,他们还真的不忍心,不打吧,上级下了命令。他们其实也只是奉命行事,再说了,他们与职工无冤无仇的,他们也狠不下心来打人。
堵在路上的车子慢慢松动了,坐在车上的罗天运便知道,他的话,职工们听进去了。他也不明白,孟成林这事干得太不地道了。桥都通了两年多的车,怎么钱还没到位呢?他这么一想的时候,马上把电话打到了鸿浩集团常务副总经理古庆明哪里,这座桥修建的时候,当时是他分管的。
古庆明这一段一直在活动,他根本就没心思上班。他太想接任总经理一职了,再说了,如果这次没机会的话,他想扶正,以后就没更没机会。
在商场,空出一个坑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只要有坑空出来,哪个又不是削尖了脑子往进钻呢?这一次,他可是花了血本,省里能跑的关系他都跑了,而且还特地给总经理路鑫波送了一副清代画家石涛的画,那天,他带着画上省城给路鑫波送画里,他说在外应酬,对他的到来显得很冷淡,他在电话中对路鑫波说:“路总经理是忙人,我也知道打搅了路总经理,可是我刚刚从我的一位老师哪里见到了一副好画,我对画不懂,缠着老师送给我了,现在想给路总经理看看,指点指点一下,这画该如何欣赏?”
古庆明的话一落,路鑫波的态度立马改变了,对古庆明说:“庆明总经理,我确实是在外陪重要客人,这样,你也知道,我好字画,对字画略知一、二,你就耐心等等,我把客人陪完,立马回来。”
古庆明马上说:“谢谢路总经理,我等,等多久,我都等。”
路鑫波挂了电话,古庆明便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这画根本不是他老师的,而是他花了大价钱弄到的。他是听人说,路鑫波好字画,所以,为了升任总经理,古庆明这一次真的下了很多功夫。当然,让古庆明欣喜地是路鑫波收了这副画,而且在接待他的时候,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古庆明捧着那杯茶,似乎就是捧着总经理一职一样,喜得从路鑫波家里出来时,一脚踩空,摔了一大跤。好在就是脚扭伤了,整个人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古庆明因为心情好,还真没把这摔的这一跤当回事。所以这些日子,古庆明一直在沾沾自喜,打着算盘算着日子,盼着省委下任命文件呢。
罗天运打电话的时候,古庆明在外陪一投资的朋友,这朋友只是来鸿浩集团看看,古庆明却打着招商引资的名义,一直陪着这位朋友,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在一起无非就是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