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迟疑的看向柴芙。
柴芙慌忙解释道:“当时小姐性命危及,太医只能够保住一个,所以大小姐才求皇上保住大小姐性命。”
“唉,我差点忘记了,的确是这么回事。”郭蕊理了理衣袖,矫揉造作的摆手弄资道,“太医的确是这么说的,母子只能保一人。皇上啊,当时是一心想要保你腹中孩子的,是雅嫔拼了命的求皇上保你性命。你还真的是要多谢谢你这位姐姐,否则你当日可就要死了。不过啊,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遭遇也正是你那姐姐,若不是她,你也不会摔下楼去。
之前啊,我还以为皇上是多么的宠你,甚至心生嫉恨。现在看来皇上也不过是因为你怀了龙嗣罢了。关键时候,皇上还是要保龙嗣的。后宫那么多妃子,将来肯定会更多,也不少你一个。在皇上的眼中,看中不过是你腹中的孩子。难怪自你孩子没了,这几日皇上都不去你的捷星宫了。”
弱水眼中泪水朦胧,皇上关键时候在乎的是孩子,而她的性命随时都可以放弃。对于自己的姐姐,是她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如果她的孩子无事,现在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皇上必定对对她恩宠更甚。心中委屈却咬着牙不让自己眼泪掉下来。
“小姐,你可别听她乱说。”柴芙扶着她手臂劝道。
“我乱说?呵!当日那么多的人,宫女太医十几人,颂妃可以去问问,当日是不是这样。”她轻蔑的看了眼弱水,笑着抚了抚她还没有凸显出来的小腹,摇头晃脑得意的离开。
姐姐害她摔下楼,皇上关键时候要舍弃她性命。她最亲最近最信任的两个人,就这样的对她的吗?若姐姐是无心,那皇上呢?他是要送她去死。
泪终于没有忍住流了下来。
柴芙担心的抚着她劝道:“小姐,别乱想,郭蕊一向都是看小姐和大小姐不顺眼,更是见不得小姐得皇上的宠幸。她是想借此机会挑拨离间。小姐可千万不要上了当啊。”
“难道她说的不是真的吗?”她质问。
柴芙支吾的说不出。事实的确是这样,可那个时候已经做不到两者保全,总要割舍。
回到捷星宫,弱水便支退了所有的人,将自己关在内殿中不许任何人进入。
明月楼中,没有任何的东西,连个要把玩的物件都没有。所幸当初姚嬷嬷等人只是搬走了花瓶茶具被褥,却没有将三楼的书架中书册全搬走。这个明月楼恐也只有这些书是能搬走而遗留下来的。她便也静下心来,和孟萱没事便看看书。书册很杂,各类都有。此后,看书这就成了她们打发时间的一种办法。
这日,深夜,清水躺在三楼的一张矮塌上,看着月光从窗纱中透进来撒在旁边的书架上。被关了这么多天,看不到外面的景物,她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日子,但从月光中能够大致判断,这应该是月中了。想必应该是十月中旬吧,她想。
忽然听到了屋顶有瓦片的声音,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吵到房中的人。她不动声色的躺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声音持续了一小会儿,忽然有一束月光从头顶射进来。然后便见到有一条长长的东西从屋顶慢慢的落下,刚开始她以为是蛇,心中害怕的紧缩了一下,慢慢的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楚是一根绳子,而且绳子上似乎还拴着什么。绳子在距离地面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上面又是一阵细微的声音,那束月光便消失了。
清水立即的从榻上跳下走过去,绳子的这头拴着一截两指宽的竹筒,半尺长。她取下竹筒,一头是可以拧开的,里面是几张纸。楼中没有火源,她跑到窗边借着月光打开纸张。
上面讲述了如今宫里宫外的情况。
现在皇帝和郭氏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开始怀疑殷府,所以殷府行事都十分的小心,殷商没敢贸然来救她。而且从今日起明月楼已经成为了禁地,没有人敢再接近。但是也提醒她们以后饮食一定要小心,并劝她们一定不要冲动行事,一定要忍耐,一旦冲动行事会给殷府加个大的罪名。
信没有落款,字迹清水也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到底是何人。但是所提到了皇帝和太皇太后怀疑殷府,那说明这个人是知道殷府人真正身份的,是他们在宫中自己的人?那为何信无落款?是怕一旦信被泄露身份暴露?
提到泄露,那是谁想皇帝和郭氏泄露殷府真实身份的人,知道其身份的,除了虞国人也就只有平王。不是虞国人背叛,那就只会是平王,她更相信是后者。
如今赤狄一路攻到裂云关,平王深知这一切都与殷府有关,自然是不会再容殷府。揭开殷府的身份而保大周这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她一定要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次日,天明。清水便将此时告知孟萱,两人来到了三楼,那条绳子还吊在那里。孟萱拉了拉绳子,绳子却并没有掉下来。抬头望去,房顶的地方因为避光,看不清。孟萱抓紧绳子借力飞身到了房顶,才看清楚原来这根绳子是系在了最高处的房梁上,旁边的木板有被切开的痕迹,她小心的向外推了推,果然那木板是可以移动的,只是洞口只能够容纳头颅大小的方形,人从上面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