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次我真的要抛弃你了……”
过去的种种历历在目,原来的一切都仿佛清晰的发生在眼前,他抱起自己的琴,留下一封信。转身踏出的那一瞬间,才知道自己对宇文翊有多残忍,如今他要留他一个人。
此生再也没有人像像宇文翊那样在乎翼遥了。
此生再也没有人陪他吃辣油馄饨了,
此生若没了此生,他便不会再见,不见便不会思念。
此生若是没有许诺,便不会有失约。
他曾希望同他在柔然的草原上驰骋飞奔,射下草原上最凶猛的雄鹰,喝着美酒啃着肉,他窝在他的怀里,看着夜晚的星星,可如今……都只是遗憾了。
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东秦帐内一片欢腾,他们的君上活过来了,东秦的战神,庇护者可以打败一切,连天都败给了他。
待到宇文翊醒来也是过好几天了,他口中唤着翼遥的名字,却不见翼遥的踪迹,连他的琴也消失了,整个军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
韩冀见宇文翊神色有些慌乱,便道,“君上在寻的可是柔然王?”
若不是韩冀搭腔,他差点以为从头到尾翼遥只是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强撑起来道,“翼遥人呢?”
“柔然王留了一封信,给您……然后就走了!”
宇文翊当即夺过来他手中的信,他似乎感觉到这封信有些沉重,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情虽苦,缘难续,但此生不悔。
宇文翊心如刀绞,这一次他心口一阵剧痛,已然让他明白一切,这份死别之苦,痛心疾首。他伏在床边咳嗽起来,半响一口鲜血落在床榻之上,原本黑红的血,却如今透着鲜艳的红色。
他是活了,可是翼遥却不在了。
宇文翊大喊着,“你们为什么让他走……为什么?”
“那是柔然的王,我们没有留他的理由。”
宇文翊拼命的爬下床,闯出帐外,所有人都拦着他,叫他保重身体,可是他心里知道这份保重如今真是没有意义。
“来人,求女帝下四方国书,无论如何要找到张翼遥。”
韩冀还是不明白,“君上,那柔然王一定是回柔然了,我们还下什么四方书?”
“他不会回柔然的……他一定怕我找到他。“宇文翊失了方寸,可是转身他忽然喊道”顾晏呢?”
“回君上,顾晏也是不知所踪。”韩冀迟疑了一下道,
“我问你,我的毒是如何解的?”宇文翊大声质问道,他回身抽出韩冀腰间的佩剑抵在他的咽喉处,“说实话,否则本君当即将你斩杀。”
“臣下真的不知,这解药一直都是柔然王带着顾晏躲起来配的,我等一概不知,连君上何时服下的解药我们都无处知晓。”韩冀跪倒在地,不在多说一言。
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流云由多彩的金色慢慢变成白色,他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弥留之际人要去的必然是他一生中过的最美好的地方,他当下回到帐内穿起长袍,拿起张翼遥留下的情长剑,飞身上马。他双腿夹紧马腹,鞭子抽打着马儿,一声嘶鸣,伴着马蹄声飞奔而去。
云海日出,人间美景都不及与你相伴,是生是死我都要寻到你,宇文翊此生只会陪着你,无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