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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会面,在日后的无数典籍中被频繁提及,成为后世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因为这是中土世界两个最美丽同时也最强大的精灵首次会面,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此刻,星月的光辉透过大厅洒落一层银辉。
凯兰崔尔就静静地沐浴在那层辉光中,好像披上了一层由银辉组成的霞衣,似乎是梦中的月之女神,高不可攀,让人无限景仰。
而在凯兰崔尔的对面,詹岚却展现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气场。
同样的星月之辉洒落到她的身上时,却好像完全融合进她的气质中去,不,不止是辉光,还有这里的一草一木,花鸟虫鱼,乃至时间与空间,都与她相伴而生,和谐共存,共同构建出一副兼备恢弘与精微的绝美画卷。
似乎她就是自然的化身,就是天地之所钟,就是造化的成就。
两人一样绝美超凡,一样的圣洁无比。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两人相对而立,静静地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凯兰崔尔身上的银辉和詹岚身上的乳白色辉光泾渭分明,却又彼此相谐,水乳交融,两道辉光在共鸣之下不断蔓延,很快就溢出大厅,向着更广阔的森林里扩散开去,很快,整个黄金森林都开始回应她们,树叶和青草无风自动,沙沙作响,各种生灵同声低唱,彼此应和,一种无以名状的欣喜和向往笼罩了罗斯洛立安。
不只是罗斯洛立安,三支轮回小队的队员同时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尤其是当他们沐浴在那辉光之下的时候,一种源自基因的震颤出现了,在这种奇异的震颤下,自己的整个身体,七百多兆个细胞,好像全部都活过来了一样,一起迸发出了生命的歌唱,一起象星辰一样灼灼闪光。那些过往战斗留下的身体暗伤都悄然痊愈,所有的负面情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似乎完成了一次新生,这种神奇的感觉,就连“主神”的治疗光柱也难以相比。
良久之后,凯兰崔尔突然颔首为礼,柔声道:“罗斯洛立安欢迎您,自然女神的使者,精灵族最高贵的祭祀。”她的声音如诗歌般悦耳,但却十分低沉。
在魔戒的世界里,巫师的领袖是白袍萨鲁曼,而精灵的领袖则是凯兰崔尔,塞勒鹏虽然是她的丈夫,但也只是罗斯洛立安的领主而已,连王的称号也没有,而凯兰崔尔呢?论血统,她融合了三大顶级精灵血统:父亲费纳芬是诺多族至高王,祖母是梵雅族至高王英格威的妹妹,母亲则是帖勒瑞族至高王奥阔隆迪之女。论实力,她具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和无边的智慧,是诺多精灵中最强大的,或许仅次于她的伯父费诺——精灵宝钻的创造者;论秉性,她拥有精灵族少见的刚烈和坚韧,魔苟斯在第一纪末的怒火之战中被击败后,其他诺多精灵纷纷返回海外仙境,凯兰崔尔则出于自尊谢绝了主神的宽恕,执意在自己的意愿下执掌一方。从局外人的角度看,除了性别之外,凯兰崔尔简直是完美的主角设定,也正因此,凯勒布理鹏才在万分危急之际把水之戒南雅托付给了她。
但纵然如此,论及身份,她仍然要逊色于詹岚,因为詹岚是大祭祀,能够直接沟通神灵的使者,这在精灵族的阶级等级中是至高无上的,凭借这个身份,詹岚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分走罗斯洛立安的教权,跟凯兰崔尔分庭抗拒,这在骄傲如凯兰崔尔看来绝对无法接受,虽然她首先开口,但那并不代表低头认输,只是礼仪的规范而已;至于詹岚身后的自然女神是不是魔戒世界的神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真正的神灵。
如果詹岚是魔戒世界的土著,不管她自己怎么想,也只能这样去做,因为放弃这些权利就等于放弃祭祀的身份和职责,或者说放弃她所供奉和追随的神灵,这是任何一个祭祀都绝对不能容忍的;不过好在她只是一名轮回队员,自然女神之叹咏也只是从“主神”那里兑换的魔法传说武器而已。
詹岚落落大方地回了一个精灵的礼节:“您的睿智和博学,我早已心向往之,这一次拜访卡拉斯加拉顿,希望有机会向您学习。”
凯兰崔尔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主动示好,不过她也是智慧过人的领袖,立刻稳住情绪,也展示出自己的善意:“虔诚而又谦卑,冷静而又专注,与传统的祭祀迥然相异,好吧,请允许我称呼您詹岚女士,詹岚女士,您没有意识到自己放弃了什么吗?”
詹岚微笑着说道:“当然,不过我更看重拥有的。”
尽管詹岚没有扭头去看,可是她的精神力波动却比任何动作都更加清晰的表明了她的所指,凯兰崔尔的目光从詹岚身上转注到王杨身上,饶有趣味的点点头:“我想我明白了,爱情的确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之一,它足以和信仰相媲美。”
詹岚的俏脸微微发红,但是并没有否定什么,倒是凯兰崔尔端详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好吧,无与伦比的强大和坚定,詹岚女士,你的选择非常聪明。”
这时候,凯兰崔尔的神态变得更加柔和:“几千年前,我也拒绝了主神的宽恕,选择了自己的道路,对此我从未后悔过。所以詹岚女士,你赢得了我的尊敬,只要我有的,都会毫无保留。”
听到这句话,楚轩和王杨极快的交换了一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