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当然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一个权贵孑弟,不过他也夷然不惧,催马上前几步,同样用手中的长戟点指着那个年轻人,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为什么要滥杀无辜的百姓。”
那年轻人冷笑了一声,道:“杀几个贱民又算得了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事情,报上名来,看看你们有什么倚仗。”
这时李牧已摧动战车,走出了阵列,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滥杀无辜百姓。”
李牧这一出面,那个年轻人也大吃了一惊,他当然认识李牧,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李牧,因此尽管心里不甘,但还是赶忙从战车上下来,在大道上单腿跪地,道:“末将赵宾,参见武安君。”
李牧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认识赵宾,但却知道赵宾的父亲赵葱,是赵国的宗室大臣,也是赵**方仅次于李牧的重臣,现在出任赵国的大司马,从职务上说,赵葱还是李牧的上司。
但赵葱只是在名议上掌管着赵国的军务大权。不过现在赵国的所有jing锐士兵都在李牧的指挥之下,因此赵葱这个大司马其实是有名无权。而在赵葱的心里,自然是对李牧嫉恨交加,但李牧带军屡立战功,要不是因为赵葱是赵国宗室,恐怕早就保不住这个大司马的位置了。
不过虽然赵宾心里也对李牧十分不满,但他和李牧的官职相差得太远,因此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给李牧施礼。
看了看跪在车前的赵宾,李牧道:“赵宾,站起来说话。”
赵宾赶忙起身,道:“多谢君上。”
李牧道:“你为什么带人杀害这些难民。”
赵宾道:“回禀君上,不是末将要带兵诛杀这些贱民,因为就在昨天晚上,有一群贱民袭击了我家的庄园,抢夺粮食财物,末将这才带人追赶,寻找凶手,夺回所失的粮食财物。”
李牧听了,也皱了皱眉,环顾周围的难民,道:“你们当中,有人在昨晚袭击赵将军的庄园吗?”
在军队两侧的难民纷纷跪伏于地,七嘴八舌道:“君上明鉴,我们都没有袭击赵将军的庄园。”还有几个人爬到李牧的车前,道:“君上,我们昨天就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到过赵将军的庄园。”
李牧点了点头,对赵宾道:“赵宾,你看见没有,这一群难民当中,并没有袭击你的庄园的人,但你这样肆意妄为,不分真假,乱杀无辜百姓,实在是做得太过份了,现在收兵回去吧。“
其实昨天晚上黑灯瞎火的,赵宾也没有看清楚,有多少难民袭击了自己的庄园,又逃到那里去了,只是憋着一肚的火,天亮之后,带领着自己的私人军队杀出了庄园,只要是一见到难民,也不分青红皂白,就肆意的砍杀。
但李牧发了话,赵宾的心里十分不满,也不敢和李牧顶撞,因此也只好恨恨道:“既然君上发话,末将自然从命,今天就便易了这一批贱民了。”说着一回头,道:“我们走。”说完之后,带领军队离开。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众难民们才又都跪在李牧的车前,放声大哭,感谢李牧的相救之恩,同时也恳求李牧救一救自己,一时哭声震天,也让人心里酸酸的。
李牧也叹了一口气,道:“各位乡亲父老,这次我奉诏回邯郸,并没有带多少粮良,如果你们没有其地地方可去,就沿着驰道行走,到番吾那里去重新安家立业吧。我会安排人员,给你们分发粮食。”
众灾民听了,也都纷纷拜伏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