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么金人和西夏早已经出兵了,还能等得到你岳少安?
渐渐地,段易明感觉到自己很累了。自从段君竹的死讯传来,段易雄对他也不如以前亲近了。看着自己唯一的兄弟因女儿之死几乎是一夜白头,他的心中也不好受。只是,他自认自己也没有错,自己也是为了大理的江山社稷考虑。能有什么错呢?
高崇行在去宫门的道路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岳少安说的没错,段易明果然是一只老狐狸。与他这一日交谈下来,若不是在来之前岳少安便交代过他,还真是有些抗不住。不过,高崇回想起自己临走之时段易明的态度,心中便安定了不少。看来,此次应当是不辱使命了。
思绪间,宫门便已经近在眼前。放眼望去,宫门之前已经被人堵得水泄不通,火把照耀的这里亮如白昼。大理皇宫的禁卫军和是侍卫们已经将罗宏民等人尽数围了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兵刃已经碰撞到了一起,不过哪一方都不敢率先不伤人。因为他们都知道,损毁宫门还能将势态控制得住,若是双方真的打了起来,那么谁能控制的住局势?倒时候很可能从小规模的打斗引发到双方大军开战。
高崇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若是再来很可能烧过了头,便断然一声高喝,道:“都给我住手!”
高崇一嗓子喊下来,吵杂的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都向高崇望了过来。大理这方面有些人认出了他就是那个清晨炮轰宫门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听他的。不过,宋师城这方面的人眼见是高崇,便统统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这个时候,想明白了的段易明怕高崇控制不住大理这方面的人,便也派人前来,将大理这边的人约束了回去。如此,高崇带着罗宏民等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又返回了驿馆,那罪魁祸首的雄威炮也再度被拖了回来。
回到驿馆,刚才还怒发冲冠,胡子乱乍的罗宏民却如同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言,冷汗直冒,方才在宫门之前时,他还不觉如何,现在回想起来,才觉着后怕不已。
罗宏民如今已是年近半百之人,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还从未办过什么太过出格的事,就是小时候也没有像其他的小孩翻墙爬树。今日却直接炮轰皇宫大门,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太刺激了。已经让他有些难以承受,隔了好一会儿,罗宏民气息稍匀一些后,有些担心地看着高崇,道:“高大人,今日此事是不是做的太过出格了?大理能与咱们干休吗?我等出事暂且不说,若是办不成帝师交代下来的事,坏了帝师的大事,那如何是好?”
高崇看着罗宏民举得有些好笑,不过,老头子今天算是拼了老命了。做这样的事,也真是难为了他,便强忍住了笑意,道:“就此干休,那是不成的。我们怎么也得给段易明留些颜面吧。不然,把人家皇宫大门连轰了两次,大理皇帝忍气吞声的话,对大理这些臣子也不好交代的。”
罗宏民脸色一变,这种事情,若是给对方一个交代,那怎么也得砍几颗人头了。而且,也不能是随便砍就是随从便算了的,高崇是岳少安的得意门生,待如子侄,自然不会拿他的脑袋来给大理交代。那么,另一个能给交代的人便只剩下自己这个副使了。
想到此处,罗宏民额头上的冷汗好似突然间收了回去一般,整张脸都紧绷了起来。他不明白高崇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中虽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还是不想放弃希望,忍不住又道:“高大人,帝师下令让我们轰击宫门应该是想给大理一个难堪,我们如此屈就,便折损了宋师城的威严,会不会有违帝师的意思?”
高崇大摇其头,道:“不会。岳先生的为人我了解,他让我们如此做,只是为了给段易明施加压力。至于那些虚名,岳先生断然不会在意的。”
罗宏民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声音也有些结巴起来:“高、高大人,那、那你……的、的意思是、是……”
高崇贴着罗宏民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伸手拍了拍罗宏民的手背,道:“我这不是正要与老大人商议嘛,我的意思是此事唯有委屈老大人您了……”
“商、商……量?”罗宏民骤然间面如死灰,心中冰凉,此次带来的人,大多都是岳少安的心腹,对高崇自然是唯命是从,要取自己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这商量与通知又有什么区别……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