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发棕瞳,身高不到一米七,皮肤因日晒雨淋而粗糙,明明长着张娃娃脸,却没什么表情。
“这位是?”蒋白棉主动问道。
韩望获立刻做起介绍:
“谭杰,治安所一名队员,灰语人。”
重点是后面这三个字。
蒋白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请进。”
分别就坐中,商见曜依旧待在门口,抱着双臂,如同保镖。
“我听韦勒说你们有重要的事情找我?”韩望获不卑不亢地问道。
蒋白棉“嗯”了一声,将受到火箭弹袭击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并且没有隐瞒对方似乎不想杀死他们这一点。
韩望获侧头看了眼谭杰,斟酌着说道:
“可能是在刺激你们,让你们用心追查手里的两个案子,也可能是吓走你们,不让你们卷入红石集这潭浑水。”
他说的相当直白,没有掩饰红石集究竟是个什么局面。
“袭击者看来很确定那两件案子能掀起一番风波。”谭杰冷峻地说了一句。
蒋白棉顿时笑了:
“之前给我们房间塞纸条警告我们的,是你们吧?”
她问的非常直接。
谭杰沉默了两秒道:
“这是看在同为灰语人的份上。
“你们太弱小了,卷入这件事情会送掉你们的命。”
这时,商见曜诚恳说道:
“谢谢。”
趁谭杰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谢弄得有点懵时,蒋白棉开门问道:
“你们就不想查出真相吗?
“如果你们确定自己没有做过,帮助我们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可以还你们清白。”
谭杰没有表情变化地说道:
“有的人只是想要一个借口,而不是真相。
“这么多年里,大家都做过越界的事情,谁都不是真正无辜的。”
对白晨来说,这是非常好理解的一个状态——在生存困难的灰土上,群体间为争夺资源挥刀相向是一件时时都在上演的事情。
蒋白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巴兹相关。
提及赫维格和安赫巴斯可能在联手做局,一石二鸟时,谭杰没有笑意地笑了一声:
“他们做出什么,我都不会意外。
“可惜,赫维格死得太轻松了。”
蒋白棉未做回应,继续说起警惕教堂之行。
她信守着诺言,没有讲雷纳托主教罹患“无心病”的事情,只说恰好遇到了警示者宋何。
另外,她没有隐瞒洛佩斯给予的线索,讲了“幽姑”领域存在恐惧方面的觉醒能力。
“这个没错。”谭杰给出肯定的答复。
韩望获同样不显意外,似乎早就从灰语人那里得到了相应的情报。
他斟酌了下道:
“可能是红石集的生存状态非常贴近警惕教派的教义,导致这里的觉醒者数量比正常要多。
“这是我个人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
蒋白棉“嗯”了一声:
“这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暂时不去考虑这些,只谈安赫巴斯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拿着赫维格那批军火,今天之内,他应该是不敢去警惕教堂的,很明显,他对觉醒者有一定的了解。
“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话一出口,蒋白棉就后悔了。
因为这是她和组员们讨论问题时常用的启发式口吻,而现在交流的对象是红石集的人。
韩望获非常捧场,思索着说道:
“我要是他,就抓紧时间把那批军火送给镇卫队,说是之前攒下来的物资,这样一来,警惕教派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可能把洛佩斯这些外来者丢出来,说是他们背着他干的。”谭杰平静补充。
蒋白棉微微点头:
“有没有这种可能?安赫巴斯趁今晚把军火送出红石集,交给山怪,然后死也不去警惕教堂,但允许调查者随意搜查。”
“不会,他如果始终不去警惕教堂,就说明他心虚,不敢面对执岁的注视。这样一来,他手下的镇民肯定会怀疑,到时候,他睡觉都不安稳,而且,他很清楚警惕教派的实力。”韩望获给出否定的答案。
“这样啊。”蒋白棉转而问道,“安赫巴斯平时待在哪里?”
“他经常换住的地方,但遇到比较危急的情况时,多半会选择湖畔别墅。那里的地下停车场能通往码头,码头有船。”谭杰简单回答。
呃,你们盯安赫巴斯很久了啊……蒋白棉思索了一阵,突然问道:
“韩队长,两年多前的那些惊吓过度死亡案,警惕教派不可能猜不到是觉醒者做的,你还记得他们的反应吗?
“那段时间,他们有没有突然多一位警示者?”
韩望获皱眉回忆中,谭杰突然站了起来:
“最后那起案子过了大概半年,教派多了一位‘幽暗者’。
“这是在黑暗房间内苦修的神职人员。”
他语气有点激动,但依旧没什么表情。
听到这里,韩望获的神情有了变化,跟着站起,急声说道:
“他是安赫巴斯的弟弟,布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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