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倭人生得好奇怪,早听说他们个子矮,男人也喜欢涂脂抹粉,可没想到他们还喜欢把眼圈涂黑,真是怪异的趣味呢。”
“是啊,是啊。”
倭人不是单独出现的,各国的使臣都是同时到的。按照规仪,今天的朝贺,本就有他们的一份儿。
将人群中的议论声听在耳中,朝鲜使臣闵郑浩斜了倭人们一眼,很是鄙夷:这帮人果然是蛮子,不识时务倒也罢了,没见过世面就很让人看不起了。可丽春院里面那些小姐,明明就是倭女啊!就是包装了一下罢了,至于夜夜笙歌搞成这个样子么?
真是上不得台面,让人耻于为伍,哼!
一边想着,他也有些愤懑,朝鲜送来的秀女其实也很不少,但受欢迎的程度就差得多了,这是为什么呢?明明朝鲜的女人都很漂亮啊?侯爷当年也很喜欢来着……“塚原君,天皇的颜面关乎整个天下的荣辱,君当奋战,莫要堕了饭筱先生的剑圣之名!”
“嗨,敝人今曰必将香取神道流的大名传扬四海,威震中原!”塚原按着剑柄,信心十足的回应道。他走在队伍的后面,和他说话的是一位公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崇拜之情。
“朝孝,今天是难得的机会,明人虽然懦弱,但千年传承也有不少秘技,他们也许会采取车轮战法,所以,你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仔细了。”应付完公卿,塚原安干转过头,对那个青年嘱咐道。
“父亲大人,我知道了。”这青年是塚原家的养子,幼名叫朝孝,那张脸长得也确实有嘲讽的作用,不过他在后世可大大有名,塚原卜传,也是曰本的剑圣之一,而且还是创立了一个流派的那种。
比武的场地设在午门外,因为正德很重视,说是要与民同乐,让更多的人看见,所以提前高高的搭了个台子,在承天门外面也能看得到。
这举动当然是不合礼仪的,大朝会是何等神圣的仪式,在典礼进行前,动刀动枪就已经很不像话了,现在还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好像江湖卖艺的一样,朝臣们当然都是腹诽。
只不过现在却没人会提反对意见,那些最顽固,最不怕死的大儒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也都是待宰之中,人心惶惶之下,也没人关注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了。
他们不敢提意见,却也不愿意在午门外呆着,都早早跑到太和殿外,阻止不了,多少也图个眼不见为净。
望着高台,塚原正缓缓拾阶而上,谢宏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依照他本来的打算,这件事不用搞得这么大,只要随便挑个时间,让黑大个或者刀疤脸出手摆平就是了,他的目的不是彰显武功,而是打击倭人的信心,为接下来的计划铺平道路。
谁知道无意间跟正德提了一句,却演变成了如今这个局面,让他有些不安,直到远远的看见黄罗伞盖,以及伞下的那个身着龙袍的身影,他才放了心。只要不让二弟亲自出手,其他的,就随他闹去吧,无非就是凑个热闹呗。
塚原已经走上了擂台,双手环抱,双脚不丁不八的一站,倒也有些气若渊亭的味道。远处的黄罗伞盖却是停了下来,队伍中分出数人,快步走了过来。
来人之中,为首的是个黑大个,劲装打扮,威猛如故,旁边几人的打扮却都有些异常,一个个都穿得跟夜行人似的,黑衣黑裤,连头脸上都包了黑巾。
这是搞什么鬼?谢宏有点迷糊,等到黑大个突然向他打起眼色,他就更加茫然了。他们两个自北庄县就混在一起了,但是彼此间却没什么默契,主要是黑大个心思直,从来就没有过这种通过眼神传达信息的举动,所以,谢宏完全没看懂。
“大哥,二……皇上都安排好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见谢宏没反应,张定远急了,干脆直接问道。
“哦,那你就上去吧。”谢宏下意识的点点头,黑大个听了这话,也放了心,转身上了擂台。只是,让谢宏奇怪的是,那几个黑衣人也跟在了后面。
莫非是裁判?可自己应该没跟二弟提过侍魂吧?谢宏胡思乱想着,那游戏里面的裁判好像也是这么个打扮,或许这是倭国的规矩,二弟打听出来了,所以这样安排了?
啊呦!不对,糟糕了!乱七八糟的念头一闪而逝,望着那些黑衣背影,谢宏突然觉得其中一个有些熟悉,不,应该说是非常熟悉,他明白正德的诡计了,只是对方已经上了擂台,想把人揪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不是哥不警醒,实在是二弟太狡猾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