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杰坦然道:“不少了,大人,学生也不讳言,学生向大人力谏,促使大人下定决心,郑家也是有贡献度可以拿的,不过只有一百,比起大人您来说,实是差得多了。”
“只有一百,你就冒这么大的风险?”张文锦有些狐疑的看着郑杰,可却看不到丝毫破绽,郑杰脸上之用浓浓的艳羡,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这一百贡献度能做些什么?”
“好处可多了,消耗一百点贡献度,就可以在航海学员雇佣一个合格的导航员了,若是用来买船,也可以把订单排在前面,明年就可以得到新船了……”郑杰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可张文锦却听的不大入耳,雇一个人,买几艘船,好像没啥了不起的啊。
“要是一定要用普遍姓的标准衡量……”郑杰一直观察着张文锦的神色,见他有些不耐烦,知道有些对牛弹琴了,连忙转换话题道:“一百贡献度,可以从船舶司借贷一千两银子……”
“噗!”张文锦刚把茶杯端起来,结果差点一松手给扔到地上去,“一千两?还是借贷的?君杰,你们郑家在无锡……”他真的被震惊到了,在民间,一千两算是很多了,可在他这样的一方大员眼中,那还真是什么都算不上。
他斜着眼看着郑杰,心道郑家不会是穷疯了吧?
知道误会了,郑杰赶忙解释道:“大人,您要想想,这贡献度是累计的,贡献越高,能借贷的数目就越大,而且还是递进翻倍的:一百贡献就能借贷一千两,若是一千贡献度,那就是两万,一万贡献度,那就是四十万啊!”
“而且,这也不单单能用在商事上,同样也可以应该用在仕途上,一百贡献度,就相当于一个知县一年内,安安分分的处理好县内政事的贡献度!大人,四百贡献度,等皇上回转京城,开始推行行政的时候,您可是占了大大的先机呐!”
“原来如此……”张文锦彻底心动了,他不懂商事,可对官场上的事儿却是门清。听说过天津行政的消息之后,和很多士人一样,他也担心皇上准备彻底以新官僚取代旧的,不过,要是有了这个贡献度,不就相当于有了投名状吗?
按照新官制,用过去的套路捞钱恐怕有点难了,不过这事儿也是一体而同的。
做清官可以安安稳稳的攒贡献度,让家中的子弟先去学院学习,或者跟着郑杰这些先行者历练,等到自己致仕,就可以单干了,一样能使家族兴旺,一样能赚钱,还没有风险,又何乐而不为呢?
“来人呐,快去请杨指挥使过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张文锦拿定了主意,于是扬声唤人去请杨锐,宁王叛军就在九江,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整军备战。
“君杰啊,你先前说,这一次江南世家一起发动,那如君杰这般的……应该不只安庆一府吧?”决断已经做下来,张文锦开始盘算起胜算来了。
郑杰拱拱手,笑道:“敢教大人得知,新建伯早有成算,到达宁波的当曰,就已经安排妥当了,除了安庆,黄州、饶州、临江、吉安、抚州、广信诸府,以及下辖诸县,都有人负责,一待宁叛兵至安庆,诸府就将全面发动,届时……”
“必成四面合围之势!”南昌、九江周边的府县全都被郑杰点数了出来,宁王全师而出,那些府县一发动,他立时便是进退两难了,到时候不用打,叛军就要溃散了。
“可若是宸濠孤注一掷,猛攻安庆,或者诸府……”张文锦依然有些迟疑,不是每个说客都有郑杰的口才,也不是每个知府都是这么明道理的。而且宁王被逼到绝路,狗急跳墙也是很要命的。
“大人无需担忧……”这一次的回答却是异口同声,郑杰急忙抬眼看时,见一名身材魁梧的武将走了进来,这人正是张文锦遣人召唤的都指挥使杨锐。
郑杰向着杨锐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对方先说。
杨锐一抱拳,朗声道:“知府大人,末将治军尚算严谨,一月总有两次大艹,自问不会逊于叛军那些强豪,若是得大人首肯,末将还可以从周边府县召集部分精锐,集结两三万兵不是难事。然后再将叛军在九江的恶行传出去,城中军民势必誓死相抗,守住安庆又有何难?”
杨锐之前已经向张文锦请过战了,可对方却是犹豫不决的模样,他也是无奈,大明以文御武,不得知府首肯,他这个都指挥使也调不动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时见张文锦突然转念,他心中也是大喜,对郑杰也多了几分好感,他很清楚,知府大人的转变,八成跟这个青年幕僚有关。
“大人,至于其他州府,您也无需担忧,只管静候便是。”有了杨锐的话做注脚,郑杰的信心更足了,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人若是还不信,稍候便请召集知府衙门上下,然后以抗战守土之事相问,结果如何,届时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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