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手艺,他做的东西都是巧夺天工,现在他突然让人来金州开荒,依我看,他八成是又有什么新作品了,至少能让一个人,一个春天就开垦出来五十亩地的东西!”齐成不再继续卖关子,而是一口道出了他心中的猜想,也是极靠近真相的猜想。
“一个人,一个春天……五十亩地?”赵千户碎碎念着,觉得这件事无法置信,“可是大人,冠军侯从前似乎没做过农具吧,您怎么就能这么肯定呢?”
“没做过就对了。”齐成猛的一拍巴掌,把赵千户吓了一跳,“不然他干嘛让那个王驿丞搞了那么一出?要知道,那可是上千两银子,他吃饱了撑的吗?他肯定是要做农具了,和他以前的作品一样神奇的农具。”
“这有点……”
“在那位侯爷身上,就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不知道吧?京城的军器司,原本是南镇抚司的地方,那位侯爷到了京城后,一夜之间就把原来的地方给拆除了,并且还盖起了一座城堡!一夜之间啊!”
齐成用双手夸张的比划着,“知道么,据说盖完后,有人提出了质疑,说那城堡不结实,你猜怎么着?”
“怎么?”赵千户张大了嘴巴,感觉自己象是在听神话一样。
“那位侯爷理都不理那些说怪话的,直接告诉对方说:你们用什么手段都可以,只要能敲掉一块砖,那就赔你们一块金砖,要是把整个城堡弄塌了,那就赔一座金山出来!啧啧,你听听这话,多霸气,多了得?”齐成越说越来劲,大有化身成评书先生的架势。
“喔!”赵千户彻底说不出话了。
“那些人一听就乐了,那城堡再结实,还能连块砖都弄不下来?盖起来容易,拆起来还不简单,可一动上手,他们就傻眼了,无论是刀砍槌砸,那墙都是纹丝不动,别说一块砖,就连一块泥都挖不下来!最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有人从神机营弄来了十门将军炮!整整十门!那东西你也见过,就咱们这堡子,那是一炮一个准儿,轰门门倒,轰墙墙塌,何况还是十门。结果呢……十门炮打的都快炸膛了,可那护墙还是一片瓦都没掉,你说神不神?”
“神,太神了!”赵千户惊的下巴都快掉了,想的头发都快白了,也想不出来那是个什么墙,那城堡又是怎么在一夜间筑成的,最后只能大声赞叹了。
“不过大人,上次巡抚衙门的人来的时候,你好像没说过这些啊?现在怎么突然……”
“笨,兵法说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派人去辽阳打探的,巡抚大人带来了不少工匠和军士,其中还有个说书先生,没事就在茶馆说这些……要说啊,还是辽阳好,这找乐子的地方就是多啊,当然,京城就更好了,那里的乐子更多,让人说都说不完。”
齐成砸吧砸吧嘴,很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可不是嘛……”
两人很是唏嘘了一番辽阳的热闹,有憧憬了一番京城的繁华,赵千户这才想起另一件事,“可是大人,咱们这地可是军屯,就算巡抚那里能拿出粮食做军粮,但是,这……”
他的意思齐成很清楚,军屯的土地姓质和普通田地不一样,齐成虽然是指挥使,可也没有权力随便决定,至少要总兵韩辅那里点头,按程序还得奏报朝廷才行,否则巡按、巡抚两个衙门的文官是不会坐视的。
不过,齐成并不在意这些,这可是巡抚衙门传出来的命令,他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哪有违抗的余地?只说听命行事就是,谁还能把板子打到他这里来?至于巡按陈世良……“哼哼,那个穷酸要是有本事,还不怕死,就让他自己来辽南呗。再说了,巡抚大人就在辽阳,他要是真的有能耐,干嘛不上门去找麻烦?私下里教唆咱们这些人去给巡抚大人添堵,出事后又不闻不问,咱们的命就那么贱?”
齐成敲着桌子,情绪有些激动,“你可能还不知道,蓟镇参将吴玉,就是这么个路数,背后有文臣指使,说保他后顾无忧,结果呢?他自己丢了命不说,就连家人都差点没保住,要不是侯爷宽宏大量,他吴家满门就那么交待了。”
“那咱们要不要往毛参将那里知会一声?也好提前……”赵千户说的是分守辽南的参将毛伦,正是金州卫的顶头上司。
“知会个屁,不是跟你说了吗,祸福自招!既然决定上巡抚大人的船,就别三心二意,何况……你没看见那些悍卒经常在附近巡视吗?你有把握不被他们发觉就出去,还是你能杀出一条血路?”齐成冷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赵千户面如土色,那些悍卒一个就能打他十个,杀出跳血路?那血只怕都是自己的吧?
“还有,这件事本将只跟你说了,要是走漏了风声,哼哼,你可别怪老哥哥不念旧情,巡抚大人那边肯定是有算计的,否则也不会派来那么厉害的一个书童,要是咱们胡乱插手,惹得人家不满,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齐成声色俱厉的说道。
想起在南城遇见的那个书童,他心里更是紧张,那个凶神恶煞的五品将军就坐在一边,可偏偏是那书童主事,可见这个书童的地位之高,既然派来了这么重要的人物,那么事情肯定不容有差,自己这边还是乖乖的看着就好。
“是,大人,卑职知道厉害,保证守口如瓶,就连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卑职也不会说半个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