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房是街坊巡逻军卒驻扎和办公的场所,相当于古代的治安岗亭。
阴阳学是主管天文星象和时令气候观察预报的专业机构。
医学就是州县医药行政兼机关医院,相当于现在的公立医院了。这几样,再加上衙前作为告示板的八字墙,和民办的酒店旅店等设施,构成了衙前的好景观。
进到里面,名堂就更多了,最正中的当然是大堂,也称讼堂,这是知县升堂问案的地方,后面还有二堂,内堂。此外主簿、典史都各自有衙署,再加上相当于机要办公室的签押房,会客室的花厅,确是机构齐全。
最离谱的是,谢宏看见花厅旁边居然立着一座假山,还有些花草点缀,让他想起了前世的机关大院。
衙门里做事的吏员也不少,谢宏听陆师爷一路介绍下来,足有二三十人,这还不算城西的驿丞兼巡检署。
听陆师爷一介绍,这些人都是呆若木鸡,不会就因为献了个宝贝,就当上官儿了吧?刚刚衙门口的事情,众人也都知道,只是没想到,献个宝还能当官,这让在衙门里辛劳多年的大伙儿情何以堪啊?
这些人对谢宏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那些衙役还好,毕竟谢宏以后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且还是个读书人,他们还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还有人恭维了谢宏两句。
那些文吏就不一样了,大家都是读书人,小小一个生员算得什么?文吏中甚至还有个举人呢!这些人比陆师爷刚刚的表现还要不堪,能勉强打个招呼的都是上了些年纪的,大多数人都对谢宏冷眼相对,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恨,当然是有的,嫉恨啊!这还真是自己好不如有个好爹,好爹不如好祖宗,要是咱家祖上也给传下这么一件宝物来,今天就是咱当这主簿了。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步登天,这一帮子书吏肚子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如果嫉妒的眼神能杀人,谢宏早就死了百十次了。
谢宏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然谢宏肯定会喊冤,这东西可是哥自己做的,祖传什么的不过是借个名头而已。
“陈典史却是外出公干,不能为谢主簿引见了。不过,谢主簿也长居北庄县,想来也不会不认得他。”陆师爷带谢宏转了一圈,人都见过一遍,只是差了一个典史。
听到这人的名字,谢宏磨了磨牙,可不是认得吗?这混蛋化了灰他都认得,现在哥也有了官身了,他要是再敢出现,看我不打他个满脸开花。
这些事没必要跟这个陆师爷提起,谢宏声音冰寒,冷冷道:“在下自然认得陈典史。”他心里倒是有点奇怪,这个陈广元一向好事,怎么今曰衙门口这般热闹,这人也没出现呢?
陆师爷又道:“谢主簿既然已经走过一遭,在下也算尽到职责了,知县大人那边还有事情要忙,陆某就先失陪了。”
谢宏也看出来这个陆师爷心里不大爽利,只是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个王大人居然这么大方,一个九品主簿就这么扔了出来。装作没看见陆师爷难看的脸色,谢宏笑道:“陆师爷自去,谢某也要回家安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