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波纹,都是由灵脉产生,不过互相交杂。他灵法不深,魂力不强,实在难以辨测源地。只有那些忽隐忽现的‘线’。是他的三玄映灵法,真正照见到的灵脉。可以透过那五色光泽,辨认其成分属姓。
不过大多灵脉,都是在流动,并无确定位置。即便看见了,也未必就代表着他,能够轻松将之捕捉。
其实在他记忆中,还有几个灭亡门派中传出的秘术。不过都说不出来历,不能胡乱施展。
特别是此刻这附近,说不定那两个偷窥狂,就在远远的看着。
而当虎中原训斥完初雪之后,接着却又话音一转,隐晦的表示出几分怀疑:“少主,我听说这寻觅灵脉,莫不都需高深境界,不但需得在夜中遨游千里,更要有特殊法器。少主你如今,是不是稍稍急了一些?”
宗原闻言一声冷笑,宗守不是稍稍急了一些,而是实在太急!再说直白一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反正这遥测灵脉,即便是他们乾天山,也没几个灵师能够施展。每次出手助人寻觅,都是开出天价。更不保证,每次施法定能成功。
若这法子真有这么简单。乾天山的先天武师,也不至于每一次进阶,都如此困难。
宗守恍若未闻,只专心的观察上方,这光幕变化。
这门灵法,他虽是记了下来,却从未有施展过。此刻使用,确是生疏晦涩,难以尽展其能。
只能用加倍的心力,来观测那灵脉动向,仔细的推测。
就这么定定静望,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才忽的眉头一挑,露出了几分喜意:“寻到了!六百里外,五行俱全,金系为主。源灵纯净,应该是上品地脉——”
虎中原眉头一皱,一声苦笑。这找到了又有什么用?若是三十里之内,那也还罢了。六百里之外,等到他们赶至,黄花菜都凉了。
正欲开口劝诫,就见宗守忽的一团阴魂,从脑后处腾身而起。
虎中原早知宗守,已至出窍境界,甚至可小范围的移动,故此并不担忧。
只心中好笑,难道宗守打算就以这阴魂赶去不成?哪怕是夜游境魂师的魂游速度,要赶至六百里外,也要足足一刻钟时间。弄不好,还有殒身之险。那条灵脉,早就不知游走到不知何方。即便还留在原地,那又该用何物收取?
正暗暗摇头,却只见宗守袖中,一座三层玲珑塔,蓦地也飞腾而起。
而宗守整团元魂,此刻也赫然凝聚在一处,化作了鸾鸟之形。
不过此刻,虎中原目中所望,却正是那团轻烟中,三道隐隐闪烁着光华的符箓。再看那青色烟雾之中,寒力极盛,没有半分杂质,分明是已然质变!
眸子里顿时是强芒爆闪,死死瞪向了初雪:“雪儿,世子他已是夜游之境?是何时之事?”
初雪用指甲挠了挠面颊,也一脸的疑惑:“应该是吧?少主他什么时候突破的,我也不知道,最近又没在一起——”
虎中原也不觉失望,再压抑不住心绪,一声哈哈大笑,声振四野。此刻终是依稀领会,当初与宗守比拼武道,结果斗个旗鼓相当的父亲,是何等样的心情。
惊喜快意,如释重负,对未来的期待,都夹杂其内。
似乾天山这样大势力,必定是要玄武宗以上才能开创。可若是后人继位,宗守以夜游魂师的境界,却是绰绰有余。
宗原却是面色苍白,眼神不断变幻。他原以为宗阳几人仍有成功可能。然而此刻,却是彻底绝了指望。面对这种怪胎,可想而知,无论是宗世宗阳,都没有哪怕半点机会。
而下一刻,就见宗守元魂所化之鸾,忽然间雷光一闪,猛地一扇翅。而后直接便在他们视野之中,突兀的消失无踪。
虎中原一阵惊骇,下意识的长身站起,往远处眺望。就只见那条雷光缠绕的鸾鸟,已是在千丈之外!
竟赫然只这一扇翅,就已飞掠数里之遥,只转眼之间,就再不见踪迹。
虎中原不由是彻底怔在了原地,这般风驰电掣的速度,哪怕是还阳境巅峰的灵师,也不过如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