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道:“你先看吧,看完告诉你。”没提前没告诉她。就是因为计划不太见光,怕她反对,才拿东西说话。
高见靓瞧他一眼,把画展开,见两幅画几乎一样,仔细对比一番道:“画得挺好,不放在一起对比,根本看不出来。”接着把画一推:“现在说吧,画它做什么?”
谢开反问道:“你确定要知道?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知道,就按着你们警察正常的方式办案就行了。”
高见靓想都没想便道:“别废话,快说。”
谢开就没想她不问,痛快道:“ok,那我告诉你,这幅画的作用,就是给你个名目把姓邓的抓起来,再用合法的方式把真画找出来。”
高见靓道:“怎么找?”
谢开拿起邓百宴那幅假画道:“首先,你要把邓百宴这幅假画还回去,这是块试金石,如果他接受了,就意味着没有阴谋,一切都是我的猜测,那就没有计划,什么也不用做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高见靓哪还会考虑这种可能?又问:“他要没接受呢?”
谢开道:“那你也可以放心了,这本就是他丢的画,他却瞪眼说瞎话,不是罪犯是什么?”
高见靓不耐烦了:“别卖关子了,痛快儿说。”
谢开赶紧道:“如果他不接受,你就跟他说,这幅画虽不是他丢那幅,但也是重要证据,警方没有保存字画的经验,让他帮忙保存几天,等破完案再拿回来。”
高见靓荒谬道:“你没搞错吧!把画放他那?”
谢开郑重道:“没搞错,必须放他那,只有这幅假画在他手,他才会相信另一幅假画是真画,才有可能上当,这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环节,所以我才另画一幅。”
高见靓说不出话了,尽管对谢开的本事早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还是又一次被震惊了。这是什么人?简直是天生的骗子,外加小偷、杀手、暴徒,在所有犯罪方面,都无以伦比的天才,她当警察这么久,就没见过这种人。
谢开奇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高见靓望着他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没走上犯罪道路,真是老天开眼。”
谢开一阵汗,但却很受用,微微笑道:“那是因为,老天知道我要找个警察老婆,不让我干这些事。”
高见靓也受用了,妩媚地啐他一眼,傲然道:“接着说你的犯罪计划。”
谢开夸张地应一声:“ok,接下来可真要犯罪了。”遂把计划阖盘托出。
高见靓就知道他不会有好计划,蹙眉道:“我是警察,用这种方式,要被人知道,要停职查办的。”
谢开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最多违反点警察办案的原则,又不违法,只要能破案,谁会找你麻烦?”
高见靓耐心道:“那是你不懂,香港不允许非法取证,要真泄露,就算上法庭,法官也会宣定证据无效。”
谢开摇手道:“你错了,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首先安普洛夫是涉嫌恐怖势力的军火走私商,这个消息放出去,陪审团就不会放过他。其次案子破了,会追回文征明原画,这可是国宝,又因为在香港破案,可以名正言顺地收进香港博物馆,你会成为全香港的民族英雄,这种情况下,谁还会在乎取证过程?我敢保证,从警方到法庭,再到整个香港的媒体和民众,都会众口一词地把邓百宴钉到耻辱柱上。”
高见靓本就没想拒绝,又一向好大喜功,一听“民族英雄”,立刻动心了。
谢开又鼓励道:“听我的没错,即使取证过程涉嫌非法,也是我非法,跟警方无关,你装不知道,就没犯任何错。”
高见靓虽然动心,仍理智地问:“要没找到真画怎么办?”
谢开坚定道:“不可能,邓百宴连别墅都不住,一天到晚呆在那破楼里,怎么可能把东西放别处?更惶论让别人保管。”
高见靓坚持道:“万一没找到呢?”
谢开摊手道:“那就放了他好了,那种情况下,任何警察都会把姓邓的先抓起来,这是依法办事,你总该承认吧?”
高见靓盯他一会儿,也思索一会儿,终于道:“那好吧,希望你别出什么篓子,不然可真把我坑了。”
谢开信心十足道:“不会的,你就放心等着升官吧。”把邓百宴原来的假画拿起来递她:“可以走了吗?去把失物还给失主。”
高见靓悻悻一叹:“我这破饭碗,早晚让你给砸了。”没好脸地甩他一眼,把画接过,趾高气扬地出去了。
谢开不屑地耸耸肩,心想当官的果然都一个德性,都是当婊/子立牌妨,赶紧跟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