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温和地笑道:“你不要以为我说的是丧气话,是因为今天看到阿开,他又那么好,有你们在,我就更放心了,心里高兴才说几句。”
高见靓心痛道:“您放心,除了我妈,阿珍是我在香港最亲的人,您不说我也会照顾她,。阿开也会和我一样,一直把阿珍当亲妹妹。倒是您,应该放宽心态,好好保重身体。”
老人感激又愧疚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真难为你了。”
高见靓好不难受,这简直是托孤,可师恩深厚,无论最初的恩情,还是多年形成的亲情,除了尽量让老人放宽心,她还能说什么?
◇◇◇◇◇
把老人和珍珍送到家,两人重新上路,高见靓仍自心绪不振。
谢开问道:“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高见靓无奈一叹:“我老师刚刚说,他一旦不行了,让我照顾阿珍。”
谢开一惊,蹙眉道:“他心脏病,是心脏本身有问题,还是心血管?”
心脏病大体分两类,一种是心脏功能衰竭,除了移植无解,而且移植也非真解,只是运气好多活几年罢了;另一种是心血管一类,容易猝死,需要搭桥或支架。两者都非常要命,但相对而言,后者至少算有个办法。
高见靓无力道:“两个都有。”
谢开心一沉,无语了。两个都有,就好比一辆车,发动机和油路全坏了,想修好基本等于换辆车,这还有个好?
高见靓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祈望得到某些宽慰。
谢开坦率道:“能力之外的事,我们决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对他,让他保持良好心情和心态,我相信一个人心境宽广,死神也不是那么容易带走。退一步讲,就算真有那天,即使他不说,你也会对阿珍负责,任何人都不会有遗憾,总之尽力就好了。”
高见靓强笑下道:“我也这样想,也和你说的差不多。”
谢开展出个笑容:“那就好。”想起一事又道:“你调港岛总区的事,阿珍知道吗?她会跟你一起过去吗?”
高见靓轻叹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如果可以,我还是不想她过去,不是我不想带她,她总该自己锻炼锻炼。”
谢开点点头:“那倒是,不过她要真知道了,恐怕还是要跟你过去。”
高见靓咧下嘴道:“再说吧,等我过去,淑青可能会过来代替我,阿珍和淑青也很熟,希望她能留下来。”
谢开才想起来,周淑青就在港岛区重案组,这样一换,倒也是个办法,便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别愁眉苦脸了,没什么可犯愁的。”
高见靓对他笑笑,没再多说。
很快,车到警察总署,谢开交待道:“今天是我们大日子,别想不开心的事了,晚上我来接你。”
高见靓当然知是什么事,俏靥一红道:“你就知道想这些,一点不体谅人心情。”
谢开微笑道:“你错了,这事一做,我保证你心情会好起来,而且我还会给你个惊喜。”
高见靓赧然道:“你又有什么古怪念头?”
谢开温声道:“到时候就知道了,去吧。”
高见靓没再多问,好歹放低心事了,羞红着脸下车,等待一生中最珍贵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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