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双方已打马错开去,太史慈鼓声便变得低沉下来,仍是不急不缓,琴声亦潺潺如流水,相抗相合。
终于,二人又复打转马头,第二合开始。
这一次马速又都不约而同被压下,似乎在催促加快,鼓声却渐渐开始高亢起来,只是始终不能压制过那亦变得急促的琴音。
“当!”
“呛!”
两骑靠近,再次戟矛重撞击过后,典韦右手戟顺势划向对方握柄的手指,戟刃在矛柄上刮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收在马首下的左手戟再急速上刺,挑许褚咽喉。
许褚铁矛反扭,矛柄同时架住双戟。
再次撒手,再一次交击过。
“当!当!当!当!当!”
战马已不再打跃开去,两人就在中央走马来回互击,发出一阵密集的碰击声。
鼓声已越来越急,便如台上台下观战的人们那满腔乱跳的心。
琴声嘈嘈切切错杂弹弹,如落下的雨滴,无所不在,舒润人心。
两位猛士挥舞的戟矛重得如鼓声、密得如琴音,互斗的身影渐渐模糊难以辨识,偶尔有寒光外泄,只有在两相僵持的那一霎,才能看得再分明。
交手不过片刻,典韦、许褚,鬓角下都有细细的汗珠渗出。
本来看得已不甚清,却只怕错过任何一幕,没有人愿意去眨一次眼,人人都瞪大双眼看着场中。
鼓声、琴音或高亢如云、或连绵不绝,充塞于人耳,却又似天地万物俱已失声,无所能闻。
直到双方互击的反震力使战马渐渐承受不住,人马俱变得汗水淋漓,口喘粗气,两人才结束这一轮,又复打马驰开去。
琴音又开始变得飘忽难定,如怨如泣。鼓声亦复缓下,好一会才有一击发出,似乎都在酝酿暴风雨前的阴云。
恶来与虎痴俱已打转马,口喘粗气,各伸手抹去面上大汗,视线在空相撞时,似乎能有火花飞溅出。
双马再放蹄时,又复开始狂奔。
“咚!”
太史慈的鼓声突然提高数音,他在挥舞着双臂,左一锤右一锤地奋力擂着鼓面。
郭嘉十指乱舞,琴音紧随着鼓声,以无尽的音符掩盖天地。
犹如划破长空的闪电,许褚夹风而来,挺长矛急刺典韦胸膛,充满一去无回的气势。
典韦张开右臂,略扭身让矛尖从自家腋下穿过,以臂夹住,左戟脱手,急打对方门面。
近在咫尺的距离下,许褚忙撒往侧伏身,只是战马已是不堪重负,他用力过猛,带得战马重心不稳,一起“轰烈”翻到在地,战马口中悲嘶连连,却再也爬不起身。
许褚被压在马下,典韦被他先前绝然的一矛划破肌肤不说,挺出的矛尖亦直刺进马鞍后的马臀中,大黑马疼痛难忍,暴跳着要将背上长矛甩开,却将典韦也甩了出去。
许褚尚被战马压住,典韦被甩在地上滚得几圈,亦再不能起身。
双方军士上前救治时,曹操才抚掌道:“好鼓!好琴!好斗!今日足矣!”
此番亦为典韦担惊受怕,邓季点头同意停止。
河南卒兵中,一名辎辅兵在马上吐出口长气,与同伴道:“今日所见已足平生吹嘘,极矣!”
(时间紧迫,不能写得如意,诸君见谅。另求月票、推荐、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