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樊固开一窍,行两月再开一窍。
以后会不会一直这样开窍?
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己需要等多久才能开三十六穴?只有开三十六穴以上者,才能感受天地中最jing纯的气息。淬炼这种气息转化为气海中蕴含的劲气,再将劲气融入四肢百骸,从而让肉身变得格外强大。这便是修行,可如果按照两个月开一窍计算,开三十六窍最少也要六年。
即便是六年之后开了三十六窍,可也不过是勉强才有修行的能力罢了。
修行到了九品,甚至有崩石断流之威。
所以他渴望修行,渴望变得越来越强大。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没有实力的人要么被淘汰,要么成为社会的奠基石。之所以有人上人这个说法,就是因为那些有实力的人会一直踩在普通人的头顶上。
骑着猪小花的卓先生看了看垂目沉思的方解,微微摇了摇头在心里说了一声可惜。这少年的身体太怪异,明明应该是个多病多灾的体质,可他偏偏生龙活虎一样远比普通人要健壮。而且……他听大犬说过,方解在半路上手刃了一个四品修为的高手。这件是要是传于江湖,立刻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能修行的人杀了一个四品强者,这就好像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拳打爆了一个成年男子的脑壳一样让人惊讶。
“等到了didu之后,我可以帮你托个人情。若是演武院不收你,我尽力把你送去雍州城。”
他笑了笑道:“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
方解怔住,随即在马背上抱拳深深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
大隋南疆雍郡雍州城里有一个罗耀大将军,也不能修行,可是纯粹的练体竟然达到了九品的境界。他是大隋,或许是整个天下唯一一个能以凡躯达到这样境界的人。而且,按照推算的话罗耀甚至有越九品的可能。虽然世间没有九品之上的认知,但谁也不能否认或许真有这样的高手存在。
对于方解这样怪异的体质,卓布衣只能猜测,他或许和罗耀是一个类型的人,虽然这种可能xing微乎其微。
“不过,若是要建功立业,似乎还是回大隋西北边陲的好些,以你的反应和头脑,不愁不能上位。”
他看着方解说道。
方解笑了笑道:“大隋天下,比我聪明的寒门子弟只怕也是多如牛毛。可大隋百年,寒门子弟出人头地的又有几人?罗耀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还不是因为他曾是皇帝的执伞奴。若是没有这份机缘,说不得他现在不过是深山里一个樵夫,贫苦度ri。”
大隋上一个皇帝在西北巡视的时候,有一次微服私访路遇奔牛,那不知为何受了惊吓而疯的耕牛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伤了不少行人。皇帝刚要下令手下侍卫屠牛护民,却见一个年少樵夫随手将背着的干柴丢下后大步而去。正面拦着那疯牛,双手握住牛角,竟是硬生生靠着两臂之力将那疯牛放翻,再一拳将牛头砸了一个大坑出来。
这少年ri后成了皇帝的执伞奴,蛰伏数年,终究是在东北樵渔郡平叛的时候大放异彩,被皇帝破格提拔为五品别将,自此一不可收拾,屡战屡胜。
这少年,就是罗耀。
一拳砸死奔牛的时候罗耀也是十五岁,毫疑问现在的方解也没有这个实力。他有数个办法杀了那头牛,却绝不能做到以力硬拼。
所以罗耀就是罗耀,独一二的罗耀。
……
……
didu
太极宫
兵部尚书虞东来步到了东暖阁外面,早就等在门外的内侍太监苏不畏连忙行了个礼说道:“陛下等着您,吩咐过了,您到了之后直接进去。奴婢一直在这候着,只等着大人您来呢。”
说完这句他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今儿心里不痛,大人小心些。”
虞东来低声说了一句多谢,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冠服后躬身进了东暖阁。他低着头进去,也不知道屋子里还有没有别人在。进了门他悄悄扫了一眼,现椅子上还坐着两个人,所以心里稍微踏实了些。
若是陛下生气的时候还只召见自己,那麻烦说不定大了。
“臣虞东来叩见陛下!”
他撩袍跪倒,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皇帝说话,虞东来心里一紧,脑子里迅的盘算了一下自己这几ri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还没等他想到,一本奏折从书案那边扔过来,啪嗒一声掉在他额头前面,吓了他一挑。
“自己看!”
皇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失望和愤怒,虽然压制着,但足够让人心惊胆颤。
虞东来小心翼翼的把奏折捡起来翻开,才看了几眼就大惊失se!他抬起头看向皇帝,一瞬间后背上的冷汗就湿透了衣服。只看了皇帝一眼,他立刻垂下头顶在冷硬的青石板地面上。头压的太低所以屁股翘起来的相对较高,姿势看起来有些滑稽。
“臣不查,请陛下责罚!”
“责罚?”
皇帝冷冷的问道:“朕要是摘了你头顶上的六梁冠,你可愿意?!朕把兵部交给你,你却跟下面的人合着伙的蒙蔽朕!朕对李孝宗寄予厚望,他却让朕失望透顶!”
虞东来吓得哆嗦了一下,匍匐在地不敢言语。
他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樊固的事犯了,这次……真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