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闻言一愣,被他赞许的目光灼灼盯着,一颗心登时便无比熨帖起来,接着便因他那话抚平了心中的焦躁,不由窝进他的怀中,软软的道。
“永远都不能讨厌我!”
她笑着,那眼中的泪却滚落而出,透过薄薄的衣衫,直接渗了进去。关元鹤抱着慧安,眉宇蹙的更紧,声音却平缓有力的道。
“嗯,永远。”
言罢却将慧安整个抱过来,紧紧圈住了她,心中泛起无尽的疼惜和爱恋,他再没开口。
他的慧安……似乎在感情上特别的脆弱,不安呢,是因为她那父亲吗?
慧安埋在他的颈窝,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同阳光般温暖的气息,心中便冲满了浓浓的依恋。她窝在他的怀中,目光落在两人一粗一细,一黑一白交错握在一起的十指上,被他一双有力的双臂包裹着,她便觉着满心的安宁和幸福。
静谧的马车中一时间谁都不再说话,但紧握的手,那相拥的姿态却无不昭示着两人正在不断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温暖,两颗心也在不断地尝试着越来越靠近对方。
这便不知过了多久,关元鹤才用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宁。
“慧安,以后在我这里勿需那般小心翼翼……你这般,我很心疼!”
慧安闻言心就是一触,也知方才是她钻了牛角尖,不觉面上一红,半响才轻轻嗯了一下。
关元鹤便俯下头来,又道:“慧安,你穿那黑衣裳可真好看,回去咱们也做一套,就在屋里穿……嗯……那料子不好,要薄薄的……”
慧安听他又说起混话来,脸一红,却没接话。想着方才在东宫的事,终究有些不安,孟氏到底是侧妃,是上了朝廷玉蝶的,便又问道。
“真的没事吗?我总觉着太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关元鹤听她说我们,便扬了扬眉,微停了笑声,道:“此事他不好抓着不放,但却定会支使别人参我,比如那安济伯。”
慧安见他面有笑意,终是没忍住,问道:“你为何非要别人参你?”
今日一早见慧安一身盛装从屋中出来,关元鹤便知她定然心中已经明白了自己所作所为是另有目的,还曾感叹过她的敏锐和聪慧,如今瞧她问起倒也不意外。他揽住慧安,低声道。
“太子这两年越发得意,行事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东宫这般得势,最焦急的莫过于淳王。皇后将端宁公主下嫁邓玉,为的便是淮国公在军中的威望。如今淮国公领军北征,怀国公虽能耐一般,但到底此番出征关系重大,定然是要费尽心思的。纵然不能得胜凯旋,也定能将北镇兵马揽入掌中,崔氏又欲与刘相联姻,淳王可不就一日比之一日寝食难安了。”
慧安闻言心念急转,淳王自是不想太子手握了兵权的,要知道关键时候这兵权可都是保命夺位的筹码,到了这个时候,谁手中握着的兵权多,谁自然上位的可能性便更大。而如今南边已有威钦侯对其效忠,那淮国公若然再掌控了北境兵马,太子的东宫之位可真就牢不可破了。
一旦东宫登基,淳王……倘若淳王一直做个不管朝政的富贵王爷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已泥足深陷,既然参与了夺嫡斗争,他的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容下这样的兄弟。
更何况历来左相掌文,右相掌武,如今连刘相都坐不住了,也难怪淳王今日在水榭会言谈不忌,那般给太子难堪。只怕两人如今已撕破了脸,早就斗的连面皮都不要了。
可这些和关元鹤刻意嚣张骄纵,引御史弹劾参奏又有何关联……他这般倒似专门等着贤康帝处罚。
慧安想着不觉目光一闪,忽的抬头盯着关元鹤,“淳王要对淮国公动手?”
关元鹤闻言瞧着慧安晶晶亮亮的眼眸,面上闪过赞许,轻刮她的鼻子,道:“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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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的少,等交稿后会尽量补上,亲们可以养养文,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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