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自己送上门的这个倒不错,马俊人更俊,且渠大人就好这一口,正好抓去奉承。
单于可是说了,这一仗打赢后,偌大的河北,今后就是自家的牧场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家里婆娘只能眼巴巴看着的丝绸,抢来!穿一匹,扔一匹,再拿几匹做帐篷!
家里娃娃只能滴着口水眼馋的糕饼,抢来!吃一锅,扔一锅,再拿几锅去喂猪!
还有自己眼馋了许久的中原婆娘,挑那长得水灵的,都抢来,自己用不过来,还可以用来做牧奴不是?
反正中原很富,什么都有,但保护者却很弱,不堪一击!没有刀子保护,凭什么让他们拥有这么多好东西?抢,抢光他们!
当然了,好东西要先给大人们献上,然后才轮到自己,这个次序是断然不能错了的。抓个小白脸给且渠送去,后面再有好东西,大人就不会跟咱抢了吧?
三名胡骑嚎叫着冲了上去,两前一后。从三个方向包抄了上去,只要对方的注意力在某个方向上稍作耽搁。就会中了另外两人袭击。
这法子无论是对付草原上的野鹿,还是孱弱的中原人。都是屡试不爽的。唯一值得担心的,就是对方那匹马,以当户的眼光看来,那匹马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神骏之马。如果对方转身就跑,自己的人还真未必追得上他。
“哈哈,这还是个雏儿,你们看,他被吓傻了。都不知道躲!”下一刻,当户大笑起来,对方迎面过来的时候,似乎吃了一惊,转身要走,结果发现有人冲向自己,反而停下了,就那么任由战马自己斜向跑了出去。
“中原人都是这样,胆子小得很。咱们早就不应该呆在并州了,早就应该来中原了!”众人纷纷附和,一路上的见闻,极大的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哪里会觉得对手的表现有什么异样?
呼喝声中,众人纷纷追了上去,一边还打着赌。赌到底谁能抢到彩头。包括那当户自己在内,没人注意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离开大队人马一段距离了,直到骑白马的少年脸上露出了冷笑。从背后取下了雕弓时,胡骑们才有些意外。
“他这是要干吗?”
虽然脱离了大队,但追过来凑热闹的胡骑也有二十多个。要知道,在前锋的都是各部族的勇士,别说一个少年,就算是飞将吕布,也招架不住吧?这是兔子被追急了要咬人么?众人纷纷发笑。
可是,看到对方持弓的姿势,当户心中却陡然起了一丝惊觉之意。
左手紧握弓柄,右手两指搭在箭尾,腰身挺直,上半身保持高度的稳定,即便在战马奔驰之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开弓要快,持弓要稳,弓术的要诀,在对方身上得到了很完美的体现。
再仔细观察,他的心下更惊。
对方手中的弓身是平放的,但是弓弦却是斜拉,弓弦与弓身之间呈现出一定角度的扭曲。这样射出来的箭,飞行的路线会带有弧度,更难躲避,而箭头会高速旋转,穿透力大大增强。
能这样持弓的对手,哪里是什么绵羊,分明是猛虎才对!
“不对劲,大家小……”
长箭化成了一道寒光,走出了一条诡异的弧线,准确的射入了那当户的咽喉,将他的示警声永远的封在嘴里。
“怎么回事?”
“这小子是个高手,他杀了当户大人,用弓箭,杀了他!”
用不着他示警,这石破天惊的一箭,已经说明了一切。胡骑们惊叫着,取弓搭箭,试图展示一下草原人远胜中原人的箭术。
可是,还没等他们出手,对面弓弦再鸣,追魂夺命的震动声响过,箭矢的锋锐映着冬日里苍白的残阳,划出了三条骇人的寒光,呼啸而来!
光芒尽处,三朵血花陡然盛开,三名草原勇士甚至连箭还没来得及取出,就被一箭封了喉!
“放箭!放箭!”叫嚣声中的骄傲渐渐敛去,代之的是恐惧和慌乱。
尽管如此,胡骑的骑射功夫还是很过关的,二十余支箭构成的箭网准确的将敌人覆盖在了其中,无论对方往哪个方向躲,都不可能躲避得开。
可那少年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左手持弓,右手却从马鞍下拿起了一杆长枪。
枪锋微颤,银瓶乍破,银枪如梨花纷纷,瑞雪飘摇,霎时间便吹散了箭雨。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中原撒野?到了阴曹地府,别忘了小爷的名字!某乃常山赵子龙,胡虏还不速速上前领死!”赵云英俊的脸上,第二次泛起冷笑,随即一声大喝,枪势如暴雨,虎入羊群一般杀入了追来的胡骑之中。
近则枪,远则弓,抢在胡骑大队赶来增援之前,赵云将追来的胡骑杀了个一干二净,随后扬长而去。
人已渺,声犹在,长风将他杀气腾腾的话语送入了所有胡骑的耳中,令得诸胡骇然相顾,心绪久久难平:“中原英雄,似我者如河中泥沙,不可胜数,敢来滋扰,定教尔等匹马不得出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