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赵云生得比太史慈还俊,凶猛处却比太史慈还夸张。身后跟了数千铁骑,他却一马当先的孤身突阵,把大队人马甩开老远。
这种看似无谋的举动,偏偏还大获成功,仗着马速,他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了吕家兄弟面前,过马一枪,一枪一个,斩瓜切菜似的把敌军的主将给挑杀了。
在数十亲卫的围攻下。他左冲右突,一杆银枪如落花缤纷。美得让人心神陶醉,强得也是不可思议。所到之处。全无一合之将,只见一片哀鸿。
吕旷军本来就顶不住铁骑的冲击,敌将又这么狠,武艺高强的二位吕将军,连个响动都没有,就被人给废掉了,士气顿时一落千丈。
转眼之间,吕旷军就崩溃了。
张杨倒是很自觉,不用曹仁多说。他就发出了助战的命令。形势很清楚,战局的关键,还是在于曹仁。骑兵追杀的本领,远远超过攻坚的能力,曹仁若败,大军皆溃,谁也别想跑得了。
用自己的杂兵上前顶一顶,好歹把骑兵的速度给降下来,再拖点时间。让曹仁从容列阵,最好能把太史慈也给擒下来。
青州人多少都有些迂腐,有了个人质再说,就算打输了。也能谈谈条件不是?
张杨做出了明智的决断,同时,李响也发现了理想再现的机会。
张杨在曹仁的中军。代为统领部队的是上党名将穆顺,他敏锐的意识到。自己首先要面对的敌人,不是青州铁骑。而是溃败而来的友军。
“列阵,列阵。有冲阵者,杀!”他的亲兵挥舞着令旗,声嘶力竭地大叫。重甲兵、盾牌手和长矛手快速集结,彼此配合着组成数只巨大的钢铁刺猬。
一些腿脚麻利的吕旷军士卒侧转身子,绕开冷森森的矛锋,从几只铁刺猬之间的缝隙逃了开去。更多的乱兵则站在铁刺猬前不知所措。在身后敌军的压力下,他们哀求,推搡,用盾牌砸,用肩膀扛,试图在铁骑追过来前找到一条逃命的通道。
“杀!”面对威胁到本阵安全的乱兵,穆顺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截杀令。
数百根长矛从盾牌后刺出,顷刻将乱军逼退了丈许。一些人躲避不及,被长槊刺穿,命丧当场。血立刻烧红了所有人的眼睛,只犹豫了一息时间,乱军就举起了手中的战刀长矛,不是对着叛军,而是对着先前的盟友。
单凭这应对手段,穆顺就当得起上党名将的名头。不下狠手的话,就会被溃军直接给卷走,别说狙击青州军了,自己都保不住。
不过,他的应对也不是全无缺陷的,毕竟河内军与溃兵只是盟军,而不是同一支部队。他号令不了对方,对方对他的权威也毫不在意,两支盟军在敌军的刀锋下激战起来。
吕旷军在赵云的铁骑面前是渣,但他们的训练程度一点儿不比河内军差,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兵器也和河内军一样精良。战斗一开始就进入了**,两支盟军在敌军面前,奋力自相残杀,铁刺猬登时四分五裂。
眼看着,河内军的防线也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但穆顺却很冷静,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所能营造出来的最佳局面。乱战的损失固然很大,可他冲上来之前不就知道,狙击的目的是争取时间吗?
青州军击溃吕旷军侯,没有全力追杀,而是保持着不即不离的速度,驱赶败兵冲击下一个敌人。现在,虽然两军自相残杀,可速度毕竟是降下来了。
青州军要么慢慢等,等河内军一点点的崩溃,要么就卷入乱战。无论对方怎么选,穆顺的目的都达到了,直到……
“兄弟们,冀州军的兄弟也是自己人啊!自己人不打自己人,不能让血白流啊!”
“穆顺坏了良心,想让咱们河内人跟冀州军的兄弟们自相残杀,他们上党人躲在后面占便宜,咱们不能让他们如了愿!”
“败了,仗已经打败了!铁骑的刀枪可不长眼,大家快跑啊!”
后阵猛然传来一阵高呼,还没等穆顺从震惊中回过神,喊声变得越来越响亮,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眼见着乱战一下降了温,河内军放低了矛尖,吕旷军也垂下了刀锋。
“什么人胆敢乱我军心!”穆顺大怒,可他的怒吼声却淹没在无数人的呼喊之中。
“败了……败了……刀枪不长眼……跑啊!”
呼啦啦,人潮涌动,河内军也加入了溃逃的行列。看见穆顺还在持刀大喊大叫,大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冲上前将他从战马上拉下来,又顺手一刀砍翻了他的将旗。
赵云的珠帘倒卷战术,大获成功,但幕后功臣起到的作用,却也不容忽视。
李响一边大呼小叫着逃跑,一边在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以太史将军的豪爽,这么大的功劳,少说也得赚个十万钱吧?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