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弓箭手,比想象中多很多,以末将之见,要么是敌军来的都是弓箭手,神射手居半;不然就是敌军还有后援……”在众将的注视之下,齐成感觉到了如山般的压力。
继续求战容易,张张嘴的事儿,还能讨好主公,可是,这话一出口,就把武将得罪光了。别说能不能指挥他们作战了,会不会被人捅黑刀都是两说,这月黑风高的,不正是捅黑刀的绝佳时机么?
他满脸苦涩的说道:“末将惶恐,但现在想要攻下此山,恐怕难比登天,若是能等到天亮之后,那就……”
“各位以为如何?”王彧不接话,转向其他人。
正所谓法不责众,有齐成出了头,众将自然不怕随声附和。就算惹了主公的不爽,也比上山送死强啊!
没看见吗?青州的神箭手专门找军官下手,循声张弦,一射一个准儿。想要躲开,除非不开口,也不举火,可现在是夜战,不说话怎么指挥啊?
这还没怎么样呢,攻山的兵马就损失了快一千,等攻下来,还不一定得死多少人呢。就是早点晚点的事儿,何必不等到天亮了再说呢?
王彧依然没有表态,点点头,便转身去了,留下众将面面相觑,心怀忐忑。
没多一会儿,城楼又派了人下来,这次来的不再是王彧,传达的命令却是让众将长长的松了口气。
“包围茌山,不得令敌兵有一人走脱,待天明后,全军攻山,务必杀尽来犯之敌!”
“喏!”众将轰然应诺,然后又聚在齐成身边,准备商量一下,谁去睡觉,谁来值守。
值守的人肯定不能少,敌人的目的尚未可知,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杀下来啊?主公围山的命令,应该就是防备这事呢,什么务必全歼敌兵云云,就是场面话罢了。
值守和收兵回营两个选择,各有利弊,值守的比较辛苦,还要冒着一定风险,不过天亮后,开始攻山,就不用当先锋了,说不定可以干脆不参与。
天亮后,敌人就没那么可怕了,但也不是就变成了泥捏的,毫无疑问,攻山的先登,一定会损失惨重。封赏虽好,但必须得是在有命的前提下,保不住命,什么都白扯。
心思各异,选择也不尽相同,闹腾了好半天,才算是有了个章程,四名校尉各率一营兵马,各守一个方向,其他人回营休息,准备天明后再战。
移兵、回营,又是好一通折腾,等布置完成之后,连城楼的灯火都熄了。名士们喜欢夜生活,但也不是没节制的,彻夜狂欢毕竟不是常态。
夜幕下,只有黄河澎湃的水声哗哗作响,茌平城终于恢复了宁静。
然而,这平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咚咚咚咚!”一阵激昂而急促的鼓声突然炸响,刚合上眼的兖州将士们,都是猛然一惊。
“怎么回事?”
“谁在敲鼓?”
“又有敌人来了?老天,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镇静,镇静,都不要乱!是山上的敌人在敲鼓,这些坏种存心不让咱们好好睡觉,兄弟们,不用理会他们,继续休息,等天亮后再狠狠收拾他们!”
混乱来的快,平息的也快,兖州军中虽然没什么名将,但也不至于被这种小手段给收拾了。武将们迅速判明了形势,并传达给了全军,士卒们骂骂咧咧的回到了营房,发誓天亮后,要给敌人好看。
鼓声造成的影响,很快就消失了,但青州军的花样却还没完,战鼓声停,紧接着,又响起了一阵嚎叫声。
“这又是咋回事?”
“敲鼓敲不动了,就张嘴喊不成?哎呦,不对!青州那些坏种还带了长弓,他们射杀咱们的兄弟呢!”
兖州军的大营就设立在城池与山之间,这个距离一共也不过数里,大营的边缘就在山脚下。从山上用强弓抛射,能将大营南端的一大片区域都覆盖进去。
南营的士兵迷迷糊糊的惊醒,随后发现了正身处死亡地带,于是,豕突狼奔的向大营深处逃窜过来,再次惊动了整个大营。
“青州军,到底要做什么?他们疯了吗?”兖州众将或满心惊惧,或暴跳如雷,更有倒霉的,直接死在了睡梦之中。
没人知道青州军到底要干什么,但所有人都有了明悟,这个晚上,是不可能平平安安的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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