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必须想办法攻下山头,既是巩固这个代主将的位置,也是为了戴罪立功——茌山阵地可是在他手里丢的!
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别说受提拔,会不会被折了面子,受了惊吓的刘岱拿来泻火都很难说。
更关键的是,青州军奇袭茌山后,不趁机冲下山,扩大战果,而是死守山头的举动,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不安。
青州军曾在都昌趁夜突袭过黄巾军,大获全胜,但兖州军可不是黄巾军那样的乌合之众,突袭部队若真的趁势攻下来,未必能取得理想的战果,但总归是个机会。
结果,青州军却轻易的放弃了突袭的机会,这其中有什么含义么?
尽管他看不透其中的玄机,但齐成相信,敌军不会这么短视,这其中必定杀机四伏。只有反攻,攻下山头,才能破坏敌军的计划。
“当,当,当!”锣声一响,兖州众将都松了口气,前锋的士兵更是如蒙大赦,飞快的退了下来。
“齐兄弟体恤士卒,大有名将之风,不过,主公那边……”
“是不是向主公提议一下,左右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等到天亮后再攻山,岂不是好?”
一口气松过,回头看看城楼,众将心中,忧心又起。军令如山,刘岱的面子比山还大,他下了攻山的命令,不从者能有个好才怪。劝谏的风险也很大,若能撺掇着齐成这个骤升高位的红人出头,大伙就可以跟着闷声发大财了。
“这么硬来不是办法,得换个法子。”齐成当然不会上钩。作为旧体制的坚定拥护者,他深知位卑者和上位者的关系。
言出法随,上位者说的就是真理,违反命令?哪怕确实掌握了真理,那也是愚不可及的举动。违逆了上位者,一切就都成了泡影,终生再不会有复起的希望,这是古往今来多少先驱者验证过了的。
当然,死板的执行命令,驱使士卒攻山,同样不可取,若是招致太过重大的损失,无法达成目标,刘使君可不会念及自己的苦劳,他只会扣过来一顶‘无能’的帽子!
“山上有不少神射手,从正面攻打,只会被他们当靶子射,夜里又看不仔细,硬冲,肯定是冲不上去的。本来对射也是个办法,但看样子,山上可能做了什么布置,我军的弓箭手也奈何不了他们,不过,他们的人数终究不多,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计从何出?”
“闻声开弓,箭无虚发,这样的神射手,各位见过几个?”齐成反问道。
“呃……”说实话,神箭手,大伙都见过不少,但闻声开弓这种技巧,可说是夜战专用的,没听说谁专门练过。
“王羽擅长夜袭,青州军在夜战方面有造诣也不为奇,但这种精于夜战的神箭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练出来的,首先,他们的箭术很好,然后才能专门练习夜战,各位以为如何?”
“原来如此,某明白齐兄弟的意思了。”众将恍然大悟,山上神射手的数目不多,其他弓箭手都是凑数、壮声势的,不足为惧。
齐成点点头,将计划和盘托出:“首先,要分兵,不设疑兵,四面合击……另外,适才一鼓作气的战法亦不可取,我军当……”
……
“这样就怕了?太差劲了吧?汉升兄,要不要现在就进行下一步?”兖州军退下去后,徐庶开始无聊了。
虽然率领特战队打过仗,但他自己可没专门练过夜战的技巧,山下近处的敌军不敢点火,他什么也看不到,自然无趣。
“不是怕了,是在调整部署……”黄忠一边侧耳向山下倾听,一边轻声回答徐庶:“敌将把甲兵换下去了,换上来的都是轻装步卒,这样一来,脚步声就很轻了,只要他们自己不开口说话,咱们这边大部分兄弟,就找不到目标了。”
“唔?”徐庶也学着黄忠的样子,侧耳听去,却只听见一阵沙沙的轻响,根本分辨不出,是风吹草动,还是有人在行走。
箭术高手的感官一般都比较敏锐,徐庶武艺不错,智谋也高,射术自然也懂,但却没有下过太多苦功,造诣只是寻常,又哪里能和黄忠这种绝顶高手相比?
“嗯,果然不简单,这次干脆三面齐上,而且不急于求成,而是步步为营,走一段,就停一会儿,前面的轻兵开路,连武器都不拿,负重降到最低,后续部队才是真正的攻击手,嗯,想必开路的轻兵身上还系了绳子,给后续部队做指引……”
黄忠一边听,一边分析敌情,另一边还借着星月之光,向身边的传令兵打着手势。
“办法倒是不错,此人倒是有些急智,有些将才。”徐庶点点头,做了一番评论,等黄忠传完命令,这才问道:“不过,汉升兄应该有应对之法吧?”
“那是自然。”黄总微微一笑,道:“在夜战方面,主公没少传授机宜,今夜,不过小试牛刀耳。元直,且观某破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