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高兴的太早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甲板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大当家小心!”
“那人没死,他上来了!”
“天呐,是钩索!”
“快,快放箭呐!”
一支铁钩穿过火焰。直指船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在了船舷上,瞬间绷紧!
就在钩索搭上船舷的同时,一个雄壮的身影借着钩索拉扯之力,以及帆板本身巨大的惯性,腾身而起,仿佛地狱来的战神一般,穿透了熊熊火光,直飞而上!
从海盗的角度看过去。这个凌空跃起的人,就像是踩着风火。踏空而来一般,还没出手,就已然先声夺人。
“某乃东莱太史慈,蟊贼们统统给某纳命来!”将将飞到最高点,此人又是一声爆喝,如同凭空惊雷炸响一般,震得海盗们头晕耳鸣;抬头看时。看到那个遮天蔽日般的身影,众人更是目眩神驰。
饶是海盗们身经百战,却也没人见过这等阵仗。当下便已经慌了手脚。
太史慈的突袭来的太突然,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除非是黄忠那样的高手,否则没人能来得及开弓放箭。
“怕什么?他就一个人,围上去,杀了他!”管承一边弃弓拔刀,一边大声吆喝。
他确实没想到敌人的攻击转换得这么突然,来的这么猛烈,不过他可以确定,不是每个泰山军都有这等本事的,否则,他们先前也没必要耍那么多花招。
现在,加上水手,他这艘船上足有六十多个可战之兵,其中还包括了管亥这样的高手,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太史慈!
可是,当他拔刀在手,转头欲招呼管亥时,却见后者愣愣的仰着头,一脸的呆滞,眼神中甚至还流露出了恐惧之色。
“三哥?”管承肠子都快悔青了,自己看中并笼络的,居然是这么个废物!没有胆气,武艺再高又有何用?
似乎被管承的怒吼惊动,管亥神情突然一动,朝着船舷方向高声喊道:“别围上去,小心……”
别人都被太史慈飞身上船的凶猛来势所惊,而管亥却留意到了对手肩上露出来的那几支短戟!在这船上,没人比他更了解太史慈这个对手,也没人比他更了解那几支短戟意味着什么了。
普通人身在空中,肯定做不了什么动作,能顺势拔刀下劈,就算是高手了,但太史慈却不能以常理论之,他是个怪胎,手上的动作快的几至疯狂!
很明显,这就是太史慈武艺的特征!
虽然管亥提前做出了提醒,但喽们又哪里反应得过来?从太史慈飞身而起到现在,其实也就是眨眨眼的时间,喽们只是本能的拔出刀,冲锋的脚刚刚抬起来而已。
“呜……”不祥的呼啸声,几乎与管亥的示警同时响起,几支短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太史慈手中,几乎没有间隔的变成了几股呼啸着的旋风,直接卷入了人群之中。
太史慈的暗器功夫和武艺,都已臻至当世超一流的境界,别说喽们措手不及,就算他们严阵以待,也不可能挡得下这轮猛攻。
随着利刃入体声,惨嚎声接连响起,喽们一片人仰马翻。
不幸撞在飞戟锋芒上的,固然是血流成河,侥幸避过这轮攻势的人,也同样在劫难逃。
“不要让主公抢了先,杀!”飞戟出手后,太史慈双手在背后一抹,寒光闪烁,两柄战刀已是赫然在手,身形落下的同时,寒光化成了风暴,将还没来得及庆幸的一众喽卷了进去,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地残骸。
偏头扫了一眼另外一个箭头,发现王羽的帆板离目标还有段距离,太史慈略略宽心,转头看看二管,嘴角逸出了一丝笑意:“这次没人能跟某抢了吧?你们也没得跑了吧?跟着主公一起上阵,果然痛快!”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管承哪里听得懂,管亥倒是隐约有些明白,不过,不管明不明白,他们也没空多想了。一句话说完,太史慈就像是看见血腥的饿虎一般,挥舞着战刀就冲了上来。
“拼了,和他拼了!”嘴上虽然还叫得很大声,但管承心都凉了。
船上有六十多人不假,可对面这位又岂止是百人敌?就飞身上船这一个照面的工夫,就已经放倒**个了,看这架势,这还只是热个身!
名震北海的管亥管三哥?根本就指望不上,他倒是拿着刀冲上去了,可惜他武艺本来就差了一筹,心里未战先虚,刚撞进那团刀光之中,喘口气的功夫,就被人一脚给踹飞了。
当然,他的武艺已经比普通喽强多了,其他喽只要不是同时几个人冲上去,就连那团刀光都攻不进去。匹练般的刀光映着艳阳,闪闪生辉,如同实质一般,在宽阔的甲板上滚来滚去,斩瓜切菜般将喽们杀了个尸横遍地!
“界,界跟说好的不一样啊。”管承想跑,可哪里除了跳海,哪里又有退路?
跟在太史慈身后的十名泰山军的确没有太史慈的本事,他们靠近船之后,才顺着钩索爬上来的。要不是有太史慈这个强力前锋开路,喽们很容易就能挡住这些人。
可现在是打仗,没有那么多假设,这些人上来之后,喽们更加抵抗不住了。有人弃械跪地,期盼着靠投降来保住性命;也有人转身跳了海,总之没人再敢面对泰山军的兵锋。
管承心下茫然,手脚却不慢,趁着最后几个喽纠缠住太史慈的功夫,他快跑几步,然后纵身一跃!
跳海保命的希望虽然很渺茫,但总好过面对这么个杀神,以自己的水性,说不定能……
这是他人生最后一个念头,在剧痛传来之前,他再次听到了不祥的呼啸声,与此同时,还有一声冷笑:“吃一堑长一智,老子特意留了一柄手戟,就等着你跳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