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一旦军阵陷入胡乱,他的本部兵马就如袁修的军阵一个下场。
在他的命令下,袁家将领纷纷下令斩杀溃兵。
这些溃兵没有阵型,犹如散兵游勇,根本不是严整军阵士兵的对手。
不多时,溃兵们便被杀得寒了心。
他们纷纷向荒野跑去,不再回头。
而这时,燕王士兵的军阵到了距离他们不到三百米的距离。
军阵中的袁家将领望见有马匹拉着一个个火铳一样的东西。
当燕王的军阵停下,这些东西被安置在两侧。
就是这些东西击溃了袁修的军阵。
“下面的指挥交给你了。”赵煦转向常威。
对他来说,下面的战斗不过是刚才的重复而已。
有时候一些战术在战场上行之有效,只需不断使用即可,直到敌人破解方需另行他法。
“是,殿下。”常威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现在他能够看见南门正在厮杀的燕关将士了。
现在只要打败最后这只袁家兵马,他们就能进入燕关,支援墨羽了。
“葡萄弹!”他高喝一声。
待炮兵们准备好了的声音传来,他抽出长剑指向袁家军中,“给我狠狠地打。”
“轰轰轰”
百余门火炮喷吐出火舌,将炮弹倾泻到袁家军中。
袁家士兵再次如同被风吹的麦子般片片倒下。
此刻,他站在搭起来的高台上,居高临下注视着战场。
当他听到巨响,见到自己的士兵瞬间大量死亡。
他知道自己完了。
燕王现在使用的火器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不可能在这种武器下取得胜利,尤其是燕王兵马基本完整无损。
果然。
在一声声炮响声,军阵前面的士兵崩溃了。
他们和溃兵一样四散而逃,丢下了刀剑,甚至脱下了盔甲,只为能跑的更快。
溃败一旦开始,就无法再遏制。
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逃离,他的本部军阵瓦解了。
将领连连呼喝,却无法令一个士兵重新回到军阵。
而在军阵陷入彻底的混乱后,燕王的兵马动了。
郭图的心随着重骑兵马蹄发出的沉重响声而跳动。
当重骑兵撞入乱兵当中,一路向他冲来的时候,他的野心这一刻被恐惧取代。
“大人,快逃吧,我们打不赢了。”袁修狼狈地来到郭图身边。
他刚刚被乱兵冲散,现在才找回来。
他对袁家的兵马有很清楚的认识。
顺风仗,他们能打,但遇到逆风仗,他们崩溃的很快。
而且战斗时,精锐的袁家士兵往往站在最前面,这样交战便可第一波就能赢得胜利。
同燕关禁军一天一夜的战斗中,这些精锐伤亡有两万余人。
现在,燕王的火器专打前排,一次性消灭了大量的精锐。
如此恐怖的杀伤即便是前排精锐士兵也崩溃了。
可想而知其他士兵会如何。
“逃?”郭图呢喃了一句,“我不甘心啊,燕关就在眼前,只要破了南门,我们就赢了。”
“大人,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交给北狄人吧,只要破了燕关,我们袁家还是功臣。”袁修说道。
对他而言,现在这仗没法打了,袁家兵马全乱了。
继续呆在这只有等死,唯一的希望的便是北狄。
按照他和袁立的计划,一旦战事不利就要撤离,等待北狄消息。
若北狄破了燕关倒罢,破不了燕关,便只能拿下郭图顶罪。
郭图对一切浑然不知,一心还在战事上。
他不想当放弃,但是眼下燕王的大军不断逼近,再不走,他就真的没命了。
怨毒地望了眼燕王军阵,他上了马向范阳逃去。
袁家的溃败如同山崩,赵煦望着向南逃窜的袁家溃兵立刻下令钟离的轻骑兵追杀围剿。
接着他对常威说道:“立刻进入燕关,将火炮全部运往北门。”
虽然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将郭图和他的兵马杀的一干二净。
但是现在燕关显然更重要,他要立刻前往北门,防止生变。
“是,殿下。”击败了袁家,常威本来心里轻松了些。
闻言立又绷紧,是啊,战斗还没有结束。
他们只是打败了袁家而已。
真正的敌人,北狄人还在燕关城外大举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