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不是微微有些疼,是很疼。
他一抖手,将琴弦收回来,人落在屋顶上后脚下发力,一瞬间就跳到了对面的屋顶上。
这次他的目标是城墙。
对于寻常人来说,不可能爬上那么高的城墙,想都别想。
对于他来说,手里有琴弦在,他只需两三次借力就能到城墙顶部。
任何一个小看他的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就好像当初他小时候被人贩卖到了西域,那些把他当做牛马的人,没有一个死的不难看。
再到后来,那些不拿正眼看压的所谓的西域贵族的少女们,非但死的很惨,也会被他折磨的很惨。
天下第四这样的人,给他留下一线生机,那就是无穷祸根。
他掠过屋顶,前边又是一条大街,毫无意外的,大街上还是密密麻麻的宁军战兵弓箭手。
天下第四这次没有贸然的直接跳出去,看到那些士兵后他先是横向在屋脊上跑动,羽箭铺天盖地而来。
等到第一轮羽箭射完之后,他才将琴弦甩出去,悠荡着飘过了这条大街。
他落在对面的屋顶上,刚站稳,第二轮羽箭又到了,更为迅疾凶狠。
屋顶上噼噼啪啪的声音连成一片,声如暴雨打芭蕉。
天下第四在这一排屋子上快速跑过,他能看到四周的每一条街上,好像都有一条火龙在移动。
这就是王......
一人所指,万千人往。
为了对
付天下第四,宁王李叱可能调集了至少五千以上的宁军战兵。
这个兵力数字,是天下第四目前看到的。
“深感荣幸。”
天下第四自言自语了一句,身形一展,再次掠过屋顶。
可是对面已经没有屋子了,他已经到了最南边,面前是一片空地,对面就是豫州城高耸的城墙。
天下第四眼神里闪过一抹喜色。
他落在空地上快步向前,正在疾冲之中,对面突然出现了一片火海。
空地上火把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个一个的宁军战兵方阵。
他落地之后,人在空地,无遮无拦。
对面,至少排列着上百家弩车,原来......他可以更深感荣幸。
“我操......”
天下第四骂了一声。
面前,重弩轰然而出。
在无数重弩后边,则是密集如暴雨一样的箭。
廷尉府。
李叱坐在院子里,面前点了一堆火,他手里拿着一个串好的馒头正在慢慢的来回翻转。
余九龄拎着两壶酒过来,在李叱身边坐下来。
李叱看了余九龄一眼,笑着问道:“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现在不是咱们两个在这,还有几个人也在,你只有两壶酒,那怎么分。”
余九龄想了想,问:“是我们朋友吗?”
李叱道:“不是,什么人都行。”
余九龄道:“一壶酒给你,剩下一壶酒放在桌子上。”
李叱:“就这样?”
余九龄道:“嗯,就这样,剩下的客人谁想喝就自己伸手,但只要伸手我就呲牙。”
李叱:“......”
余九龄笑起来,拿起一串馒头也在火堆上烤起来。
就在这时候,高希宁带着武先生的妻子苏小苏从屋子里出来,两个人在屋子里已经聊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有些憋闷,索性也到院子里来了。
高希宁问:“有没有消息回来?”
李叱摇头,然后把手里的酒壶递给高希宁。”
高希宁看了看另外一个酒壶,李叱也看向那个酒壶,余九龄呲牙。
高希宁问李叱:“你问过九妹那个客人多但只有两壶酒,应该怎么分的问题了吗?”
李叱点了点头:“问了。”
高希宁道:“九妹怎么回答的?”
李叱指了指在呲牙的九妹。
高希宁轻叹一声,看向九妹语重心长的说道:“下次有人再问你这样的问题,你就反问他......没有酒杯吗?”
余九龄楞了一下,然后看向李叱呲牙。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外边有一队廷尉军的人快步进来,到了大院里就在李叱他们面前列队,同时俯身行礼。
在他们后边,几名廷尉军千办随后-进来,他们几个手里抬着一块布。
李叱扫了一眼后问:“人抓着了?”
廷尉军千办方洗刀回答道:“不算抓着了,只能是......勉强算捡回来了。”
李叱楞了一下,忽然间就醒悟过来,他起身走到那几名廷尉军千办抬着的布旁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就扭头不看了。
高希宁和苏姑娘也要过来,李叱摆了摆手:“别过来了,不好看。”
何止是不好看。
不要说一个人,就算是一头巨象,被那么多重弩和数不清的羽箭轮一次的话,也会是这样的难看,况且还不是轮了一次。
论......
假如一支箭可以刮掉一小块肉,那么把肉刮干净需要多少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