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武奶鱼的命,便留住了民心。
府治那个家伙又臭又硬而且不交印绶,还想鼓动百姓反抗,这种人如何能留?
但是武奶鱼却只是个书生。
“武先生也是东野城人,武先生也应为东野城分忧。”
常行走到武奶鱼面前,笑了笑说道:“我曾不止一次听闻,武先生在冀州书院的时候,便有才名,人们都说,武先生文韬武略,有治国之才,有治世之能......”
“可是武先生却连自己的家乡都不想保护,又谈何治国治世?”
常行道:“先生大才,其实必有破敌之良策,又有破敌之勇武,所以......虽然武先生不想说,但本王还是要重用先生。”
他笑了笑道:“先生不说,不愿意教别人,那先生就自己去做好了。”
武奶鱼依然一言不发。
就在常行要吩咐人给武奶鱼套上甲胄,给他兵器,让他出城去与宁军交战的时候,忽然外边跑进来一个人。
那士兵急匆匆的跑来,到门口俯身道:“王爷,宁军似乎是要攻城了。”
旁边的那些将领们全都站了起来,有人惊讶,有人不屑,有人嘲笑。
他们都看向常行。
常行心说刚好,那就让武奶鱼出去送死好了。
他刚要张嘴说话,却见武奶鱼起身,视线在所有将领的脸上扫了扫,最终停留在常行的脸上。
片刻后,武奶鱼笑了一声。
“呵呵。”
只这两个字,让常行顿时无名火起。
因为这呵呵两声,充满了鄙夷。
武奶鱼大步往外走,头也没回。
“你站住。”
常行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刚才冷笑,是在讥讽本王?”
他大步走到武奶鱼面前,看着武奶鱼的眼睛说道:
“你是在讥讽本王身边无可用之人?你是在讥讽本王不敢出城迎战?你是在讥讽本王战将上百却没人可以击败宁军?”
他伸手指向手下的将领们。
“本王帐下,人才济济,这些人都是本王的勇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本王随便让他们一人率军出城,也能将宁军击败。”
“本王之前不出战,并非是怕了那李叱,而是要看清敌我虚实,你一个书生懂得什么!”
武奶鱼看着他。
看了片刻后。
“呵呵。”
笑完后继续迈步向前。
这一下,连常行帐下的那些将领们都受不了了。
都是领兵作战的人,而且都以自己勇武吹嘘,被武奶鱼这样看不起,他们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虽然武奶鱼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呵呵笑了两次。
他们愤怒,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站出来。
虽然心中气恼,恨不得砍死武奶鱼。
但是现在敌我虚实不明,出去万一输了也就罢了,要是死了呢?
输了还能再来,死了还来个屁。
“王爷!”
就在这时候,从外边又跑进来两个人。
这两人是常行帐下的将军,一个叫万在,一个叫任间,这两人奉命出城去探查消息。
万在进门后俯身道:“王爷,已经查清楚了,斥候往宁军后边探查了一百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队人马!”
任间也道:“属下探查的也一样,宁军来的,一共就这一万余人,根本没有后队。”
常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李叱小贼,居然敢如此欺我!”
帐下的那些将军们,听说李叱根本没有后队援兵,立刻就变得积极起来。
“王爷,我愿意出城一战,为王爷出气!”
“王爷,让我出去杀了那李叱,提他人头回来献给王爷!”
“王爷我去!”
“王爷还是让我去吧,我可立军令状!”
“我也愿立军令状。”
常行哈哈大笑,看向武奶鱼说道:“你可见到了,本王帐下的勇将,是真的不敢出战?”
武奶鱼看着他,还是如刚才那样平静的看着。
片刻之后。
“呵呵。”
第三次。
常行脑子里都炸了一下似的。
“来人!”
常行伸手一指武奶鱼道:“把他给我绑了,带到两军阵前,让他看着,本王是如何击败那李叱的!”
武奶鱼还是那样看着常行,这次却连呵呵都不呵呵了,只是那眼神,就足够让常行感觉到他的鄙夷。
“下令队伍集结,本王要亲自去打这一仗。”
常行一招手:“穿甲!”
不多时,手下人将战甲给常行穿好,常行带着手下将军们大步出去。
武奶鱼被人五花大绑,推搡着一路跟着。
常行让队伍集结起来,数万人,从三座城门往外冲,好像是开闸放水一样,放出来三条巨大的瀑布。
城外还有叛军队伍,那是肖貌的人马,本就有两万余人。
城中队伍冲出来,就开始往左右迂回,想一口气把宁军包进去。
远处,余九龄正拿着铁喇叭还在那骂呢,看到敌军大队人马杀出来,把余九龄吓了一跳。
他问他的亲兵:“我刚才骂的哪句?”
他的亲兵回答道:“刚才将军你骂那常行说,常行其实不太行,又短又软还不灵......”
余九龄转身就跑:“快跑快跑......还是这句管用,早知道这句管用,早些骂啊。”
他的亲兵跟着就跑,每个人都有余九龄三分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