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府这样的地方,商业发达,水路纵横,过往的商人如过江之鲫。
刘尧都无需自己伸手去要,等着别人来送,一年也要有十万两以上白花花的银子进来。
最来钱的是织造商人的孝敬,那些商船如果不孝敬他,就可能在南平江上出事。
刘尧会做人,每个月他的收成,都会拿出来三分之一送到孟可狄手里,当然,要说是对半分。
与这收成一起送过去的还有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的商船队伍,就不会在南平江上有什么意外。
可是这事,毕竟提心吊胆。
武亲王不知道也就罢了,只要知道了,这件事就足以让刘尧掉了脑袋。
可是他已经收不住手。
从一开始他严词拒绝,到后来忍不住诱惑,再到现在家里存银如小山一样。
而此时余九龄要和他商量的事,对他来说同样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余九龄把李叱的原话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所以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他不擅长和做官的人打交道,但他擅长察言观色。
他看得出来,这位府治大人已经真的动了心。
刘尧也在仔仔细细的思考,好一会儿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你们东主的意思是,这次要在安阳城投入五十万两银子?”
他问。
余九龄点头道:“是初期,我家东主的构想很大,五十万两银子是投入,是把分号建起来。”
“大人也知道,我家东主来安阳的目的,是为保全沈医堂。”
刘尧知道。
孟可狄那边已经派人和他知会过,把事情说了一遍,跟他说沈医堂在安阳分号的事,不要为难。
余九龄道:“我家东主还说,真要保全沈医堂,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把沈医堂总号从冀州搬出来,转移到安阳城。”
刘尧点了点头。
这话他信。
李怼怼亲自到了安阳城,和孟可狄接触,别说以后还会协助安阳军攻打冀州,就算是不协助,因为他来安阳的事,罗境回来后也不会轻饶了他。
所以李怼怼的本意是把沈医堂转移到更为安全的地方,这是合乎道理的事。
冀州那地方,战乱不断,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都已经不适合做生意。
且不说罗境的威胁大不大,还有黑武人连年寇边,冀州大寇横行。
生意的事,不过是仰人鼻息。
转到南平江一带就不一样了,背靠大河,别的不说,只要想走,随时都能走。
余九龄认真的说道:“我家东主投入这么大,说是建分号,实则转移沈医堂总号,在冀州的生意也都要逐渐转移过来。”
他俯身道:“而这,绝对离不开大人的帮衬,所以东主的意思是,先按照五十万两银子的投入,算大人一成干股。”
“啊?”
这句话,连刘尧都吓了一跳,眼睛立刻就睁大了。
余九龄道:“确实是少了些,可是初期艰难,暂时委屈大人了,等以后生意上的事顺过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尧就把他打断了。
“你是说,算我一成干股?”
刘尧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
余九龄俯身道:“是,大人没有听错,按照大人入股沈医堂五万两银子算,每年按此给大人分红,只要沈医堂还在,不管是五十年还是一百年,这一成干股就一直分,说句冒犯大人的话,若大人百年以后不在了,这分红也会一直给下去,给大人的子孙后代。”
刘尧的眼神闪烁着,心跳的速度开始有些快了起来。
余九龄此时把那个礼盒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