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执行堂的堂主宋东竹问道:“这么多年,堂口里也应该积攒下来不少钱财,不至于连吃喝都算计吧?”
“你们不操心不知柴米贵。”
俞先生道:“之前生意好的时候,每年存项看起来也不少,可是要和官府维持关系,每年孝敬给连功名的银子就不少,每年孝敬给节度使大人的钱财更不少,还有每年送去都城给刘崇信的钱,那就更不少了。”
“咱们这些人平日里又大手大脚的习惯了,半年的坐吃山空,已经让堂口里的存钱几乎消耗殆尽。”
俞先生说道:“你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还以为堂口里有金山银山,吃不穷花不尽。”
宋东竹一惊道:“已经......这么艰难了吗?”
俞先生道:“你们不操心,我得操心,所以最近我一直都在考虑怎么来把堂口维持下去,现在有三个办法。”
他扫了众人一眼后说道:“第一,分派人手离开冀州城,去和那些叛军的首脑接触,问他们有没有想杀的人,以前咱们都是跟达官贵人做生意,现在要改变思路,得去和那些叛军做生意了,把市场往下沉一沉......”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有理。
“第二件事。”
俞先生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我看了看,咱们一己堂占地很大,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房子都空着,临街的店铺有十二间那么长,留下一间作为咱们一己堂的门店就好,剩下的租出去吧,另外就是,咱们得裁员。”
他看向执行堂宋东竹说道:“丙字科的杀手,全都不要了,这些人本事不大,妈的吃的比谁都多,把
他们都放出去,让他们自己养活自己。”
执行堂堂主宋东竹道:“为什么从我执行堂下手?分拨堂那边有一百多人呢,七成是吃闲饭的。”
分拨堂堂主刘奇峰怒道:“我们这边要做多少事,人少了根本忙不过来!”
宋东竹道:“有个屁可忙的,每天打扫院子都用不到你们,是供奉那边的伙计在打扫,你们分拨堂的人没有生意,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一样。”
“你是不是在找事!”
刘奇峰猛的站起来:“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咱们俩就出去打一架,生死有命!”
宋东竹跟着站起来:“我还怕了你不成?”
俞先生一怒:“都给我坐下!”
那俩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都乖乖的坐了下来。
俞先生道:“我想过了,执行堂这边,丙字科的人都放出去吧,不是要和各路叛军打交道吗,就让丙字科的人去。”
他看向刘奇峰说道:“至于你们分拨堂,也裁减一半的人,确实是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一个个的比半年前还他妈的胖了不少。”
刘奇峰脸色一红,有些尴尬起来。
那没生意上门,分拨堂的人能干嘛,可不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吗。
“裁减的事就这么定了。”
俞先生继续说道:“但这还不足以缓解咱们堂口现在面临的危机,我实话告诉你们,现在堂口账面上的存银已经不足两千两,有四百量还是昨日的进项。”
他扫了扫众人后说道:“大主事掌管金库,可是这事要是报到大主事那,你们都知道会被骂成什么样,所以得自救啊......”
他缓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生意该正经做得正经做,分拨堂那边尽快把昨天刚接的生意处理好,半年就这一单,你们要是再干黄了,一己堂的名声也就臭了。”
刘奇峰和宋东竹同时起身道:“已经安排好了。”
他们安排了一个甲级二等杀手,四个乙级二等杀手,按理说乙级二等杀手是一百两的身价,可是生意确实冷淡,所以他们也只好接这五十两一个人的活儿,就这还抢呢,抢的差一点打起来。
俞先生继续说道:“刚刚我说到了门面上的事,外边临街的十二间门店,留下一间作为通道进入咱们一己堂前院,前院更大,房子更多,我一直都在想,把前院正堂和两侧厢房改个生意什么......”
棋道堂在后院,所以棋道堂的主事并没有说话,只要不占他们的地方就行。
俞先生问道:“你们有些什么打算吗?”
谁都没有想过这事,突然提起来,他们能有什么打算,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心说我们一己堂要改头换面,能做什么?
作为北境最大的杀手组织......
他们还没想到什么呢,俞先生的话已经继续说了出来。
“冬天了,吃火锅的人比较多,我们把前院改成火锅店,等到明年夏天如果杀手的生意还不好,那就火锅店改成烧烤,我已经探查过市面,火锅和烧烤的利润都很可观。”
俞先生道:“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就这么定下来,执行堂乙字科的人,和分拨堂剩下的人,从明儿起,转为伙计。”
他起身,一摆手:“照这样去安排吧。”
这一群大佬们,都懵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