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汪掌珠愣愣的点头,又有些疑惑,“既然爸爸都埋下了线人,为什么这些年都奈何不得楚焕东?”
宋良玉被她这句话问乐了,抬手弹了她脑袋一下,“小丫头,你到底是哪伙儿的。”
汪掌珠揉着脑袋,抿了抿嘴。
宋良玉叹了口气,“这还得说楚焕东比较厉害,爸爸留下的那些人中,发展的好一些的都被楚焕东剔除了,剩下的一些有两个在中层,其余的都在底层,也只能起到传送消息的作用,没看这些年爸爸可以掌握楚焕东的动向,楚焕东却没有办法找到爸爸吗!”
汪掌珠了然的点点头,她想了一下,又忽然问道:“二哥,你出来了,爸爸那边安全吗?”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爸爸只是很想你,总是念叨着。”宋良玉知道汪掌珠心软,时不时的给她打张亲情牌,“等这一切结束就好啦,你和爸爸就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汪掌珠看着窗外,忽然觉得世界好残忍,自己是可以每天和爸爸在一起了,可是妞妞呢,她的爸爸又将去哪里?
他们到家时,楚焕东已经回来了,站到别墅门口等他们,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车子进院,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一看见汪掌珠下车,表情在瞬间柔和下来,笑着问道:“你们兄妹两个跑出去吃饭,怎么不叫上我?”
“呵呵,我们两个人有很多的悄悄话要说啊!”宋良玉很自然的跟他打着哈哈。
楚焕东无所谓的笑笑,揽着汪掌珠的肩膀和宋良玉一起走进别墅里面。
这天下午,他们三个人如同小时候一样,围坐在沙发旁,平和的谈着家常,宋良玉无意中提起了汪达成,感概唏嘘的说道:“爸爸至今下落不明,如果他在这里,看着掌珠跟东哥结婚了,还有了可爱的孩子,真的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汪掌珠听他这么说,忽然落下泪来,楚焕东拍着她的肩头,柔声哄劝着。
她听着楚焕东的话语,泪水更加汹涌而出,楚焕东是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为了爸爸哭,她是哭这时光太过匆匆,很多想要挽留的东西已经转瞬即逝,她就是害怕这一天,然而避无可避还是走到这一步。
宋良玉当天晚上没有在汪家大宅过夜,在楚焕东和汪掌珠的一片挽留声中,坚持的回他自己的别墅去了。
宋良玉一走,汪掌珠觉得眼前好像失去了屏障,她怕楚焕东看出自己的精神恍惚,推说中午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提早上楼睡觉了。
楚焕东的电话也在此时恰好响起,他柔声的嘱咐了汪掌珠几句,走进了书房。
汪掌珠躺在床上,将头埋在了被子里,任泪水轻轻从眼角滑落,为了爸爸的仇恨,自己要失去丈夫,女儿要失去爸爸,她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可是如果不这样,爸爸怎么办?
汪掌珠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门口处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急忙关了床头的灯,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楚焕东轻手轻脚的推门走进来,在她的床头站了一会儿,缓缓地坐到床边,汪掌珠闻到了那专属于他的阳刚气息,那是她最爱的味道,可是此时她竟然会害怕,不敢睁眼。
楚焕东的手轻轻地碰触着她头顶的发,轻柔地抚摩,舒服的令她想叹息。
过了许久,楚焕东抬手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慢慢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汪掌珠十八岁之前的岁月里,在她每天进入梦乡的时候,楚焕东也是这样过来看她,轻柔的抚摸她的头发,细心的为她掖好被子,有好多次,没有睡着的她,躲在被窝里暗笑,心里是沉甸甸的幸福甜蜜。
汪掌珠偷偷睁开眼,黑暗中看见楚焕东挺拔宽厚的背影,她鼻子发酸,喉咙哽咽,微微张口,想要叫住楚焕东,可是最后终究没有开口。
楚焕东和汪掌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陪着宋良玉到处走走,吃吃玩玩,如此过了三天,楚焕东把宋良玉和汪掌珠带到了楚天集团,叫来了集团律师。
宋良玉笑咛咛地看着律师摆在他眼前厚厚的文件,还有白纸黑字上面的巨额数字,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道疤,踌躇的开口,“东哥,其实咱们不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