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唐高旻摇头道:“以现在西陵粮价,我唐氏每年进项当为数亿金,宗老妄以区区一千五百万金补足,实乃不智之举。”
作为司掌财政的长老之一,他又怎会不将赋税算在内,且不说田赋过低,单说以现在西陵粮价以论,唐氏每年少的便是几亿金,这一来一去的巨大差距,让他怎能接受。
众人听得唐高旻的话,也是大点其头,纷纷觉得将稳定进项换为天赋是一件不划算的生意。
唐罗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望向唐存甫,问道:“请问代表,现在对唐氏分家来说,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突然的顾左右而言他让唐高旻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他双眉一皱便要发难,却被身旁的一名长老拉住了手臂,给了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唐存甫没想到唐罗居然会问自己,但他的气海没消,哪能给对方好脸色,于是生硬道:“自然是武力不足,武堂培养的武者,根本不够分的。”
这也是唐家开枝散叶后最大的弊病,武者难以招揽,基本上能在西陵街面上走得蜕凡武者已经尽是家族武者,偶有一个落单的无主流浪武士被发现,都让分宗宗主像捡到宝一样高兴。
唐罗轻笑一声道:“诸位听到了么,现在唐氏的分宗已经超过两百之数,而每年战堂培养出来的武者不过四百余人,还有很多当了炮灰,只是因为分宗无人可用。”
“这又与你这五亩田令有什么关系?”唐高旻高声道。
唐罗双目定定的环视长桌一周,一字一顿道:“饭都不给平民吃饱,他们怎么练武!?”
“西陵粮价低廉,他们完全可以做工挣钱,存下钱去武馆学武,我唐氏设立的几十处武馆难道是假的不成?”唐高旻不喜欢唐罗的锋锐,沉着脸答道。
唐罗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淡淡道:“一个普通人,他做工一天哪还有心思习武,更别说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要钱,也许对你们来说,不过就是脱产练武几年罢了,而对于那群平民来说,脱产练武一家老小何以生活,你堂堂一个氏族长老说出这样的话,不嫌太过幼稚吗!”
唐高旻双目一瞪,刚要回嘴便听见唐志淡淡开口道:“可这与你这新政令又有何干?”
众人纷纷点头,就算平民需要赚钱无法练武,可颁布了新政令后他也要种地呀,不还是无法练武么。
“此项法令一颁,为了多开耕地百姓一定勤而生育,一代之后,我西陵便会有千万人口。”唐罗淡淡道。
百姓有了田产生活便会富余,他们自然会将自己其中一个孩子送去习武,而学成文武艺不就是为了卖与帝王家么,到时候这群武者,还是要归唐氏所用。
民富、则国强。唐氏雄踞西陵,治下人口超过百万,其实已经达到一些小国的规模,可世家的模式还是死死桎梏着这群当权者的思维,他们将自家与其他人分得很开,这种想法本没错,但现在的问题是,随着唐氏近三十代的发展,已经分出如此多的分宗宗主,这些宗族哪个没有统御一方只能,却受限于武力,只能蜷缩在小小一处西陵。
而开了禁耕令后,西陵才能出现足够庞大的人口基数与武者,任凭这些宗主挑选,而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低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