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您快看一看殿下的伤。”暗二忍不住催促。
景长风安慰性地摸了摸苏鱼的发丝,随即让神医查看他的伤势。
神医一边重新敷药包扎,一边道:“幸好有老朽在,否则啊,这恐怕就得要落下病根咯!”
“那您上次说只要伤裂便会落下病根呢?怎么这次您也是差不多一样的说法?”暗二忍不住问,事关殿下,他不得不问清楚仔细了。
神医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老朽不说得严重点,你家殿下这才会精心休养。可这次,老朽可没有夸大,要是再裂开一次,就等着落下病根终生不得安稳吧!”
暗二有些讪讪的,他摸了摸鼻子,神色硬邦邦的:“方才紧急下将您老人家从床上摇醒,实在是不好意思……”
“哎打住打住!要不是这宫里的日子舒坦,从容又跟我嘱咐了一二,我才不会每次都被你们这两个人随叫随到呢!”神医翻了个白眼。
范从容现在就相当于他的干儿子,干儿子的请求,他自然是一口应下了,只是许久都没有折腾人,实在是有些不够舒爽。
他眼睛一转,落在暗二身上:“暗二,你要是想让你家殿下好得快一些,不如亲自去北郊那寻一株雪灵芝回来,北郊那儿湿冷的土壤,还有悬崖陡峭的地理环境,最适合雪灵芝生长了。只是这雪灵芝必定会长在山坡悬崖最高处,想要采摘,怕是要耗费一番功夫。”
哼,扰他清梦之仇,他不报不舒服!
暗二一听,顿时就冲景长风拱手:“殿下,属下请半日假期,这便去将雪灵芝带回!”
说着,身形一闪,十分迅速的离开了内室。
“这小子,冷冰冰的不讨喜,没想到,对宸王殿下还真是一片忠心!”神医啧啧叹道,他也是看见暗二眼里心里只有他的主子,这才弄了这么一个整人的法子。
不过依暗二的身手来看,顶多就会被守护雪灵芝的蛇咬上一口,回来痒上半日罢了。
景长风勾了勾唇,“神医想要整治本王的属下,难道不打算给他一些补偿吗?”
神医心里打了个突,他嘴硬道:“还要什么补偿啊,那雪灵芝对你伤势有益,那可是真的……哎行行行,等他回来了,老朽送他一瓶解毒丹,老朽出手的解毒丹,除非是见血封喉的毒,其他的可都能解!”
“那便代暗二谢过神医了。”景长风眯起眼笑。
很快,白砂便得了消息,拿着景长风留下的令牌进宫来,还压着辰砂。
辰砂浑身狼狈,发丝凌乱如鸟窝,恢复了原本的容貌,只不过左脸被划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她双手被捆绑在后,跪倒在地凄惨痛哭求饶:“求郡主饶命!郡主当日答应过我母亲,要护我周全的!求郡主饶了我一条命吧!”
她取而代之的美梦,不过半日就被敲碎,眼下后悔不迭,又被白砂一顿痛揍,苦不堪言。
白砂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听她的话,立马就笑了:“辰砂,你害郡主被绑,意图不轨,竟然还妄想郡主饶了你?你究竟有没有心?郡主怎样待你好的,你难道就不记在心里吗?”
她厌恶辰砂,以前一副怯弱不合群的模样,白砂怜惜她丧母,平日里也多加照顾于她,可没想到,竟养出了一个白眼狼!
苏鱼嗤笑了一声:“你恐怕是记错了,我何时答应过你母亲,要护你周全的?当日我接收你,是你母亲以年迈之躯跪在我面前,又有盛颜求情,我这才替你挡了景晚玉,将你留在身边保全了性命!你怨恨你父亲情薄,为了荣华富贵弃你母女,你此时和你父亲又有何异?说起来,你父亲行事倒比你还光明正大了一些,起码这贪慕荣华薄情寡义的心,是没有掩藏起来的。”
苏鱼厌恶极致,她被虞苏得了空下了这样一种药,辰砂便是虞苏的帮凶!
辰砂被说得毫无反驳之力,她跪倒在地瑟瑟发抖,见苏鱼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也就不管不顾起来,撕开了那张小白兔的面皮:“是!我是背叛了你!可要不是你回来了,我现在就是安国郡主!我有美貌!有财富!有权势!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越说下去,就越睚眦欲裂,眼睛都被逼得发红。
要不是白砂及时制住她,恐怕整个人就要冲向苏鱼了。
和方才求饶时的卑微判若两人。
苏鱼心底的最后一丝仁慈消失于无形,她冷冷的道:“白砂,带她离宫,为她自己选一个埋身之地!”
背叛她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强是弱,皆不可存仁慈之心!
唯有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人,才能安全的在这权利漩涡生存下去!
白砂将人轻松的提起来,大步离开。
景长风想了想,便问她:“要不要我选几个婢女来伺候你?我的暗卫,也有几个是女子,不比你的白砂差。”
苏鱼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有白砂和勄翠,就足够了。”
一个稳重识大体,一个机灵又听话,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