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狠狠扫过景长风,口中污蔑他们的那个有心人,指的是谁,令人一目了然。
那人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陛下,属下走访周围的街坊,有一个妇人说,昨日那十五户人家之中有一个和她攀谈过,她清楚听见那人说他们家中有人在玉王府上当差……”
一个妇人之言,不明真假,犹犹豫豫还是说出来了。
皇帝愤怒的表情渐渐收敛,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叹息,唤来麦原:“传朕旨意,公主景晚玉宫内行凶,谋害人命,伤及贵妃皇嗣,贬为庶人,即刻逐出宫外夫家。”
第二道旨意:“玉王德行有亏,难堪大任,无诏不得入宫上朝!”
“父皇!”景玉珩晦暗不明,闻言乍然抬头。
皇帝这道旨意,相当于剥夺了他在朝堂的权利,一个不能上朝议事的王爷,和庶人有何不同?
分明就没有确切的证据……那些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
为什么给他的处罚这般重?
景玉珩睚眦欲裂,眼眶猩红,如眼前唾手可得的天子之位,刹那间化为泡沫。
第三道旨意:“皇后颜氏教子无方,即日贬为颜妃,幽禁宫中!”
废后!
皇后如五雷轰顶,呆愣晕厥在地。
那些宗亲觉得,没有证据证明是玉王做的,这么重的处罚,实在是有些厉害。
可圣口已开,总不可能让皇帝将话收回去。
午夜时分,三道旨意迅速飞出宫外,几乎耳目灵通的权贵之家,都被下人唤醒,得了这个消息。逗留在宫中的皇室中人也渐渐散去。
诺大的宫殿中,最后只留下皇帝,景长风,景华安,和苏鱼四人。
皇帝沉沉叹气,坐在椅上,他先看向苏鱼:“贵妃只认得你,你先留在宫中陪伴贵妃几日可好?”
苏鱼点头:“陛下有令,臣女自当遵从。臣女心里,也放心不下贵妃。”
她心里隐隐的歉疚,还在自责后悔自己为何不亲自将贵妃送至昭阳殿再离开。
皇帝松了口气:“朕为你和长风,拟了两月后的婚期,明日便会下旨令礼部准备。你们二人间的情投意合,朕都看在眼里。”
还有两个月,苏鱼胸腔中蔓延着酸酸甜甜的情绪,她抿唇低下头,脸上红晕冉冉升起。
景长风虽然躺在贵妃榻上不能动,但也控制不住高兴的心情:“父皇,儿臣真是太爱你了!”
皇帝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他摆摆手,最后去看了一眼熟睡的贵妃面容,便转身离去了。
“两个月时间,那我这个做长兄的,可得好好为你们准备一份新婚贺礼啊!”景华安也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就有点幽怨。
本来他以为,他会比景长风先找到媳妇儿。可没想到,他都要喝景长风的喜酒了,而他自个儿的媳妇还不见踪影呢。
越想,景华安仙气飘飘的面容上就越幽怨。
第二日。
贵妃醒来就要找苏鱼,她连景长风也不记得了,见到景长风被抬着进来,她瞪大眼:“你是谁?是瘫痪不能动了么?为什么要被抬着进来啊?”
瞧着年纪轻轻就瘫痪了,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