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气呼呼的走出蕙兰府,却在门口,偏巧不巧,竟然偶遇早朝归来的皇上。
皇上静静的矗立在太妃面前,那张宛若神邸的俊脸透着冷峻难以捉摸的气息。
“母妃怎么来了?”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温度。倒是那双幽邃的瞳子,透着莫测的冷光。
太妃怔怔的望着皇上,适才冥夜那些令人彻骨冰寒的话再次在脑海里倒腾。
“昨夜狂风骤雨,哀家担心我的兰草园被风雨摧残,不曾想,风雨没有把兰草摧毁,倒是有人不安好心把它们给拔出了。哀家痛心疾首。”
太妃别有深意的一番表达,倒是让皇上蹙起了眉头。
冥夜早晨的时候才放过这些兰草,如今又变了心意,分明就是母妃咄咄逼人,让她起了反抗之心。
皇上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那丫头心思活络过来了,岂是母妃任搓任捏的泥人?
“哦!”皇上听罢太妃的抱怨,只是喉间溢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轻叹。却并没有安抚太妃气急败坏的情绪。
“皇上,这蕙兰府没有了兰草,岂不是虚有其表吗?”太后又道。
她这么问,只是想亲自听到皇上反驳冥夜那番苦心。
谁曾想,皇上目光投到匾额身上,道,“母妃,言之有理。此宅子朕已经将它交给敏康皇后打理,让她择日另娶一个高雅的名字。”
皱眉苦思片刻,似茅塞顿开,惊喜道,“母妃,不如赐它冥思夏乔,如何?”
太妃的脸色不仅挫败,甚至有些灰。
原本以为冥夜说那些话不过是故意刺激她,报复她的。谁知道,如今亲耳听闻皇上对她的证实,心里竟然如此酸涩。
“皇上,你对敏康皇后可真是宠爱啊?”太妃眼睛泣着毒,却还是故作大度。
皇上笑道,“母妃,冥夜为朕,为大夏呕心沥血,尽心尽力。朕若不对她好,天道不容。”
太妃闻言,笑容凝在眼底。
“母妃,何不用了午膳再走?”皇上转移话题。他是聪明人,点到为止。再则,对方是他的母亲,就算不仁不义,他终归对她留几分情面。
太妃道,“不必了。哀家该回去了。”
“你们几个奴才,好好伺候太妃回宫。”
“诺。”
皇上站在蕙兰府的门口,目送太妃离去。而元宝,则轻轻的叹息。
皇上绝不愿意与太妃反目成仇。可是他们母子,却渐行渐远。
当太妃离开皇上的视野后,皇上扭头询问元宝,“朕是不是太无情了?”
元宝沉思良久,小心翼翼道,“太妃也是为了大夏好。可太妃对敏康皇后太绝情。皇上要保护敏康皇后,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