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从冥夜手里夺过勺子,将她霸道的搬来面相自己,道,“为夫在这里,为夫就是你的手。你只管张嘴便是。”
冥夜浅浅一笑,张开樱桃小嘴欣然接受。
太妃见状,气的啪一声丢了筷子。“简直有伤风化!”
皇上眸色微深,眼底漫出一抹隐忍的不安,偷偷觑了眼冥夜,却发现这丫头神色如常,脸上的清浅笑容不受影响。
早膳过后,敏康苑的寒枝过来传话,说是为冥夜疗伤的医者陌玉已经进宫,让冥夜尽早赶回去,别耽误上药的时间。
冥夜便起身,谦恭有佳的向太妃告别,“儿媳先行告辞了!”
太妃巴不得她早点走了,眼不见为净。她还想和儿子说说心里话。
皇上却跟着起身,原本要护送冥夜回去,冥夜却浅浅一笑,道,“皇上,母妃最近身子有些不适,你好好陪陪她。”语毕还冲皇上挤了挤眼色。
皇上便招呼寒枝,“将娘娘好生送回去。”
寒枝柔声道,“诺!”
冥夜走后,皇上瞥了眼太妃那张便秘一般的臭脸,禁不住叹气。“母妃,你对冥夜的成见能不能放一放?”
太妃也率性,火气不小的怼道,“皇上,她就是你心仪的皇后?大庭广众之下与你卿卿我我,伤风败俗,成何体统?”
皇上耐着性子给太妃讲起了大道理,语重心长道,“母妃,冥夜双手大伤初愈,还不能很好的抓握碗筷,她这一身伤乃是为捍卫大夏领土而至,朕身为皇帝,应该敬重她,身为她的夫君,应该爱惜她。朕喂她一口汤,母妃便要小题大做。是不是在母妃心里,天家的男人都应该像父皇那般,后宫佳丽三千,感情泛滥,却对每个女人都不够珍惜?”
太妃被驳斥得哑口无言。
皇上又道,“朕不是父皇,朕这辈子,只想像寻常百姓家那般,夫妻恩爱,父慈子孝。所以,朕早就打定了主意,毕生只爱冥夜一人,自然得把她放在心尖上。”
太妃震撼连连,难以置信的望着皇上,“一辈子的路很长,你以为你今天的心境,会永生不变?当日你父皇,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他也可以与她海誓山盟,可是这样的诺言,当初说得多么华丽,后来就有多么打脸。皇上,说到底你还年轻,你喜欢冥夜,是因为她特立独行,让你觉得她与众不同,可是总有一天,你身边会有更多特立独行的女子出现,到时候,你会厌倦她的——就好像你也曾经这么青睐过纳兰嫣然一样!”
太妃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皇上,好像她这番话,是至理名言一般,将皇上彻底挫败。
可是皇上的目光,却溢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仿佛太妃一翻振振有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是天方夜谭般的荒谬虚无。
“母妃,朕从未曾青睐过纳兰嫣然。没有冥夜,朕也许会娶她为妻,但是那不代表朕对她会有敬慕,爱惜,崇拜,怦然心动的感觉。从前没有冥夜,母妃可以肆无忌惮的将朕与她凑在一起,朕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任凭你胡闹。毕竟你开心她开心,又无人受伤。可是如今有了冥夜,母妃就不该再提纳兰嫣然,因为这样的做法会伤害到冥夜。”
太妃瞪大眼,皇上这番言辞,是过河拆桥,让她为纳兰嫣然心痛。
可是皇上接下太一段话,却彻底颠覆了她根深蒂固的观念。
“母妃觉得,纳兰嫣然什么都好,而冥夜做什么都是错的。从前朕不曾为冥夜辩解,是不想破坏纳兰嫣然在母妃心里的美好。也算是朕对她的恩情的一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