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
夜幕降临时,艾米从昏睡中清醒,醒来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身躯前所未有的清爽、利落。
等她抬起身子看向左右,这还是天残的病房,男人已经不见了,等她穿好收拾一下,去问医院,才得知天残出院了……
“三奥夫碧池,白睡老娘一次,还想着多打听学习什么,这就走了?”
骂咧咧……好吧,回想起某些过程,哪怕艾米私生活也不检点,可那个才一米七的男人给她的回忆,还是前所未有的强大。
总而言之,这一波她没亏!
开着轿车离开医院时,艾米突然听到了雷声,这才秀眉一皱,有点不爽的看了看天,她不喜欢下雨天,因为身为一个MI6里的行动组成员,艾米才29岁,身上已经累积了五处枪伤、十多处刀伤。
那些刀伤有的是被人砍得,但也有手术刀口……
一到阴雨天,空气潮湿、伤口局部血液循环不畅,就会引发伤口处的疼痛,这些,她还年轻力壮可以忍住,但她知道,一些老特工,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一到下雨天哪怕是再精英,也会被各种伤口折磨的狼狈不堪。
听说好多前辈都是靠各种药物抗的。
皱着眉继续开车,还在九龙一带,雨就落下了……艾米开着车开着车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上一个个伤口,开始有感觉了,疼,但是,但是她可以肯定,这种疼痛比以前发作时,还缓解了一半还多!
什么鬼??
刀伤枪伤下雨天疼的你各种嗨翻天,这绝对是战斗前线的人们最顽固的记忆。
莫名其妙缓解一大半?
“我也没开始学什么神奇的东方武功啊?”
想到这里,艾米又认真思索了片刻,果断拿出了大哥大打给了天残,这是她离开的时候,医院护士送给她的,说是天残留给她的。
等电话打通,艾米先是骚骚的和天残腻歪了几句,才问对方在哪,然后她要去……
………………
又是新的一天来临。
艾米从宽敞的酒店豪华套房里醒来,看着外面依旧是风雨不断的天气,感受着身体内,十多处伤口,几乎都没有了疼痛感,几乎察觉不到异常了。
她整个人都震撼的懵掉,傻掉了。
真有这种邪门……不对,是神奇的船中术?昨晚开船时,她好奇的问了,天残也就随意讲了些,船中术,一般往往是那些强女犯、通缉犯才会苦修的。
有的是采补异性,能把人直接采死,才能壮大自己的内力真气,有的则是双赢……
艾米有点不信,但她切身体会到的,足以让她发狂。
那些伴随她多年的各种伤痛,竟然在船中赢翻天的过程里,赢的几乎没了?这消息……是赢麻了赢傻了!
若她把这些事汇报上去,MI6的一个个上级会不会乐傻掉?激动的疯掉?但天残却没有传授他们这种武功……先别说你能不能学会学懂,关键是昨晚对方就说了,不教,不外传。
她哪知道,天残原本的意思是不介意拿各种武功外传的,身为大蒙古邪派第一高手,他看过或掌握的各种乱七八糟东西,太多了,而且船中术在他那个年代,很常见,种类很多的。
但唐牛在白天找到他的时候,叮嘱他,物以稀为贵,你想轻松赚更多钱,那有的东西可以无所谓,随便卖,有的最好不出售。
天·容先生·残觉得唐总的话有一定道理。
物以稀为贵,他怎么会不懂呢……
想想元代时一块镜子值多少钱?那透明度还很差呢,但是在目前的港岛社会,镜子?玻璃?这算个鬼啊。
他暂时还不懂垄断的暴利,却也在快速适应这个时代。
……………………
洛城。
夜幕降落后,大亨凯尔·罗森走在自己的庄园别墅里,越走越有点心灵不安,“东莞仔失踪了?没找到痕迹……”
“废物,全是废物!”
“那一群混蛋全部离开洛城,分散开前往不同地点,我还以为可以安稳过几天轻松日子,怎么就失踪了一个?”
在保镖战战兢兢的惶恐姿态里,凯尔气得身子哆嗦,自从派出了女巫安娜·黛德丽和掌握神奇遥控器的吉米·皮尔斯后,喇叭一群混蛋纷纷离开洛城,远去。
他以为这是一波良好的反击战。
洛城没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恶棍,他也可以不用天天住地下了,虽说防核地堡下面,也很宽敞华丽,有很舒适的布局,但是住在地下20多米深的空间里,压抑感是怎么都没法摸消的。
这出来转了多久?喇叭、司徒浩南、文森特、约翰·威克甚至包括水晶湖那个混蛋的踪迹,都在FBI或其他人手的掌控下。
都知道他们目前在哪,全都距离洛城很远。
但东莞仔就……他怎么就从拉斯维加斯失踪了?毫无痕迹和线索可查,这特老姆的,拉斯维加斯距离洛城也不远啊,万一悄咪咪杀回来,搞他一个突袭,凯尔·罗森自问可扛不住。
看来今晚又该睡地下了。
就在氛围逐渐凝重中,一阵大哥大铃声响了,保镖抓出来接听了一下,才快速道,“是本少爷的电话。”
本·罗森,就是当中间人,找出女巫安娜·黛德丽,指挥她去做事的人。
凯尔·罗森接了大哥大,“我是凯尔。”
对面也快速响起了一道情绪微妙的话音,“叔叔,那个女巫安娜,还是要坚持向我们要十亿刀,才会杀掉赵学延……不过我得来的其他消息,赵学延本人就在九州大厦办公……根本没落入安娜和那个吉米手里。”
凯尔·罗森当场气乐了,“王德发克,那两个小混混这不只是欺骗我,还想要勒索敲诈不成?”
他是能源大亨啊,小人物遇到狗屎运,崛起了,他花钱雇佣一下,已经是给对方腾飞机会,结果好嘛,你嘴上说着我抓住了赵学延,可以杀,但你先给我十亿刀……我才动手?
凯尔在白天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时,就气乐了,当场指示本回绝安娜。
没想到你还又打电话来了。
而罗森家族都能发动能量,得知港岛的赵博士并没有失踪……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不是摆明了欺骗、敲诈么?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糊弄?这不是在蹂躏他的智商么?
在他大骂中,本·罗森压抑道,“安娜还说,若我们不支付尾款,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向我们讨要!”
凯尔·罗森更气了,“什么方式?操控那个邪灵来我的庄园闹事??”
他还真的不怕安娜,毕竟资料里那个小女巫……操控邪灵能力很独特,但本身也挺脆弱,隔着远远的,随便一把狙击枪爆头就能搞定。
若非FBI是惜才,想彻底掌控她,甚至想安排更多人学习巫术,安娜早就被杀死了。
追捕她几年的时间里,FBI至少有几十次机会可以绝杀安娜,就是没下手行动。也短时间抓住她几次,但又被那个小女巫靠着其他巫术,溜掉了。
这种人敢威胁他?那不是找死么?
大不了不惜才,一枪干掉。
又对着电话大骂几句,凯尔·罗森挂了电话,在他气哼哼摔大哥大发泄里,某保镖倒是略惊悚道,“boss,万一,万一那个女巫和东莞仔这种邪门的人勾连在一起,那麻烦就大了……”
凯尔动作一滞,还是平稳道,“没事,我们罗森家也不是没一点依仗的,普通邪灵,还是有办法对付的,否则水晶湖那个渣滓和喇叭等人一起做事,早就抓住我了。”
可不是么,凯尔·罗森是比亚伦·福克斯更强势的人,超凡侧的东西宝物,他还是有一两件的。
一个小小的邪灵骑士,根本翻不了天。
就说他的防核地堡内,就长住两位牧师呢。
东莞仔只要开不了地堡大门,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来,而一些可能会穿墙入室的邪灵……碰到了牧师也是被镇压的份。
“还有其他重要消息汇总过来么?”
保镖在这话下,立刻弯腰道,“是有件事挺奇怪的,福克斯家族目前的掌控者,说有人通过网络尝试转移某些公款,但被制止了……那应该是亚伦或马特阁下?他们没死?”
“不过那些操作,都是在白象国出现的。”
福克斯家族掌门人和长子马特都被绑走了,那两位还知道很多东西,比如集团公款账户密码什么的,福克斯家族当然会应对,不让那两位随意转账什么的。
这边会有相应的反制机智。
凯尔·罗森也有点懵,“赵的手已经伸进白象了?CIA去了没?”
保镖点头,“福克斯家族已经联系上CIA,让他们尝试营救了。”
凯尔若有所思,若CIA能救出人来,是个好消息啊,毕竟他就是喇叭等混蛋下一个抓捕目标,他被抓了,轨迹会和亚伦、马特以及德州大亨麦考利·斯通一样么?
这几位若被救,就代表他即便被抓,也有机会解脱!
……………………
孟买。
某片繁华的街区,两个身材高大的白人跨步进入一个网络公司,忙碌一通后又走了出来,看着街头来往的人群身影,保罗·汤普森一脸凝重,“通过ip追踪,当初尝试在网上调动福克斯银行账户的操作,就是在这个网络公司进行的……”
“但,人呢?”
“当初做这件事的人,怎么就失踪了?”
保罗的搭档杰克皱眉道,“赵学延的人做的?找警察试试?”
他们两个本身就是CIA驻孟买的情报人员,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了,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执法权,表面身份,一个是富商,一个是大学教授。
得到指令来看看能否找到亚伦·福克斯或马特·福克斯,到了地点,当初做事的人已经失踪了……网络公司内部,本身也不清楚那个家伙去哪了。
报警……
借助白象官方的力量查一查?不是不行,但按常理来想,即便亚伦或马特在这里,也有赵学延的人看着他?控制着对方?
这若是赵博士的人在事后杀人灭口,那报警用处估计也很小。
保罗·汤普森耸了下肩头,“试试吧,若是有用,能找得出来……这是大功一件啊!”
那是亚伦·福克斯啊,加州财团重要家族掌门,数得着银行、保险、金融大亨!
若能把他从魔窟里救出来,这不就是保罗两人飞黄腾达,抱上黄金大腿的机会?
即便他们两个,已经很少有亲自行动做事的次数了,更多还是下面的人在做事,他们还是最快时间赶来了。
保罗感慨后抓起了电话,他以富商身份在孟买经商几年,认识了不少孟买的大人物,全是高种姓,也不缺警察体系里的大人物。
花点钱,对方一定会愿意做事的。
电话还没拨打出去,就见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突然从路边冲出来,跑到两人身前,张口就是叽里呱啦……
保罗懵逼,茫然。
你说的啥?
杰克也听不懂,但还是试探道,“印地语?这应该是印地语,看他的肤色、体味,应该是个第五种姓。”
话语下,他们身后的两个大厦保安,包着红头巾的家伙,快速冲来,抽出橡胶警棍就对着第五种姓男子一顿乱打,打的对方惨叫连连,不得不狼狈逃掉。
赶走了这个肮脏的第五种姓,两个红头巾里,一人立刻露出卑微灿烂的笑容,用英文道,“两位高贵的先生请放心,我们不会让那些下贱的家伙脏了你们的视线的。”
保罗耸肩,继续打电话。
他习惯了……不在这个国度生活一阵子,你是不知道,他们内部的歧视有多么恐怖,即便是阿妹境内的白>黑,和这里的种姓制度对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毕竟是20世纪八十年代,阿妹还需要对外营造各种籽油皿煮的外衣,还培养出了一些自己的圣母婊……
在他继续拨号中。
已经被驱赶到街边排水沟附近的某第五种姓老人,哭着捂着被抽打的地方,连连喊疼,他就是亚伦·福克斯!!
造孽啊,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白象人不说,还被送回了白象……完全遗忘了所有英文,只懂印地语,无师自通就像是天生一样,对各种第五种姓数千年形成的习俗、习惯,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他都能感觉出来,自己刚才尝试接触两个白人,想表明自己身份时,两个白人都没怎么惊讶、也没其他姿态,只是在好奇疑惑,但两个大厦保安??
太特么造孽了啊!
亚伦·福克斯崩溃的想哭时,某红头三哥已经看着他龇牙咧嘴,又抓着橡胶警棍,在空中挥舞起来,似乎,他再不走,就会继续追来噼里啪啦一顿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