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琴声书韵,春风鸟语花香,心里却没有半点雅致,刚结束了兵部的事宜,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来靖安侯府见一见她。
当他从姜为嘴里得知江锦言的情况后,又听说姜为是遵从了江锦言的吩咐,他便决定要来这一趟了。
江锦言交代雪砚在回廊守着后,拐过抄手游廊便隐约见到花厅内一个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的背影,已经是高大挺拔了。
自己连他的肩还不到吧,江锦言脚步越发慢了,甚至不敢往前走。
许君彦是练武之人,耳力过人,听到了脚步声便回了身,果然见到一身孝服裹着的江锦言。
江锦言全身都像是被白色渲染了,衬得发色和眸子越发乌黑,这白茫茫一片倒也压不住她的明艳。
江锦言想起来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见他,连忙低头,跨过门槛就远远站在一边。
行了礼后她低着头看了眼他干净地不染纤尘的衣袍,脑子里居然在想这么一个俊逸非凡的人,在战场上会是什么样子。
许君彦眼里却是闪过一丝失落,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江锦言定了定神,这才开口道:“许三公子今日是来侯府吊唁的?”这是江锦言能想出来最好的开场白。
许君彦看着她不露声色地疏远和戒备,眼眸一黯,转瞬就隐没不见,他点了点头,“顺便还想让江小姐为我解惑。”
他的声音有些清冷,让江锦言觉得心安,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熟悉了秋天的清冽和落叶。
江锦言不敢抬头,她总记得那双眸子的深沉,前世她去替江锦芊提亲的时候,许君彦也是一尘不染地站在她面前,眸子幽深地让她再也不敢去看。
“许公子恐怕是多虑了,我不过是推测罢了。”
许君彦勾起嘴角,“哦?”说着向她的方向走了一步,江锦言猛地抬头,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许君彦顿住脚步,“那看来江小姐是对那伙山贼的身份不感兴趣了,看来我是白来这一趟了。”
江锦言完全地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戏谑,对,是戏谑,而不是怀疑,他是哪里来的雅兴。
江锦言搅着手里的帕子,自己的确很想知道他手里是不是有了什么证据,可又觉得他这番戏谑让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对他,可是有着一世的愧疚。
江锦言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这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