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说这人也是冤枉的紧,毕竟大观园占地极广,又只能在外面隔墙巡视,真遇上有心的贼人,这点儿守卫几乎如同虚设一般。
不过这是荣国府的家事,孙绍宗自不会胡乱插手,因而将身板一侧,示意四个家丁抬走了那汉子,便继续动身往回赶。
等到了小院之中,就见那厅里一片灯火辉煌,却并不见有半句言语传出。
孙绍宗放缓了脚步,上前将门帘轻轻挑开,果不其然,就见平儿和林红玉二女,正隔着满桌子酒菜漠然相对。
啧~
这还真是……
孙绍宗下意识的砸了咂嘴,就这么丁点儿的动静,却使得两女同时起身,转头望来。
“孙大人!”
林红玉面现惊喜之色,激动的离席迎了上来,上上下下将孙绍宗好一番打量,确定他胳膊腿儿都还全乎,这才拍着松垮垮的衣襟,道:“您总算是回来了,方才可真要把奴婢给担心死了。”
这一番举止言谈,到好像是对孙绍宗倾慕已久、为其魂牵梦萦似的。
只是她这番唱念做打,在孙绍宗眼里却是过于浮夸,因为显得破绽百出,尤其是上下扫量的眼神,远不如衣襟里那白花花的物事来得坦诚。
相对的,平儿虽是起身之后,便再没有了动作,竭力摆出一副疏离的模样,但是眸子里中透出的关切与依恋,却是远超林红玉千百倍。
也正是这对比鲜明的一幕,让孙绍宗心下有了决断。
绕过林红玉,孙绍宗打量着那满桌的山珍海味,喃喃道:“琏二哥倒真是舍得,这喂到嘴边儿的野味,我若是执意推托,是不是显得矫情了?”
话音刚落,便觉后面一具娇憨的身子痴缠上来,将那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凸凹质感,竭力与孙绍宗契合着。
将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交织在孙绍宗小腹上,林红玉口中呢喃低吟道:“大人不是矫情,而是君子自矜,奴婢们这等蒲柳之姿,能伺候大人这等君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感觉着背后那仿佛带着丝丝电流的摩挲,孙绍宗也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使劲咽了口唾沫,暂时压制住胸膛里的燥意,正待说些什么,却见旁边平儿躬身道:“平儿不敢搅了大人的雅兴,先行告退了。”
说着,目不斜视的向外走去。
眼见如此,林红玉正一面暗骂贱人矫情,一面窃喜自己可以独得好处,冷不防怀里的身子骤然发力,那腰腹间贲起的肌肉,竟一下子将她弹了开来。
林红玉踉跄着倒退了两步,骇然抬头望去,正瞧见平儿被孙绍宗勾住腰肢,蛮横的揉进了怀里。
“啊!”
平儿惊呼一声带药挣扎,却早被孙绍宗低头吻住,勾弄了个魂不守舍。
直到好半晌四唇分离,扯起一条银线,平儿才重新恢复了些冷静,喘息着道:“使……使不得!”
孙绍宗背着林红玉一笑,咬耳道:“便是贾琏有什么猫腻,你总不会害我吧?”
平儿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可心下终究觉得有些忐忑,正待再劝孙绍宗两句,忽见那林红玉咬着银牙,不服不忿的又要痴缠上来。
平儿忙偷偷掐了孙绍宗一把,示意千万不能在林红玉面前露了马脚。
孙绍宗拥着平儿霍然回身,先用目光的逼退了林红玉两步,这才笑道:“之前听琏二哥所言,似乎对你很是推崇啊。”
积年老娼是推崇么?
分明是羞辱好不好?!
林红玉心下羞恼,却不敢在孙绍宗面前表露出来,反而媚笑道:“听来的终归是隔靴搔痒,孙大人且试上一试,便知究竟。”
说着,摇曳着上前,就待在孙绍宗怀里占据一席之地。
“且慢。”
孙绍宗却又伸手拦住了她,义正言辞的道:“你既然说我是君子,那就该知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我承了琏二哥的情,断不能再夺他所好!”
“你回去吧,只留下平儿再次就是。”
林红玉那满腔的妩媚,一下子都僵在了脸上,胸脯急速的起伏了几下,僵便便又化作了羞愤。
可就在孙绍宗以为她会愤然离去的当口,林红玉却忽然屈膝跪在了孙绍宗面前,声泪俱下的哭求道:“求大人怜惜奴婢,二爷的交代我是万万不敢……”
“世叔、世叔可在里面?”
偏在此时,门外也有人扬声探问,而且听那嗓音,却正是曾痴恋过林红玉的贾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