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秦克俭的愤愤,他们却显得有些恍惚,就仿佛还在梦中尚未清醒一般。
孙绍宗将三人的面色诧异存在心底,这才不动声色的问道:“却不知这丁修是何许人也?”
便听秦克俭肃然道:“根据本官暗中调查得知,这丁修是靳一川的师兄,此人武艺高强行事狡诈,又和靳一川出自同门,完全有能力、有机会作案!”
“那么动机呢?”
“因为他妒忌靳一川!”
秦克俭说着,扫了一眼身旁的卢剑星、沈炼,又冷笑道:“事到如今,也不怕让孙大人笑话,那靳一川——竟是被人冒名顶替的!”
“冒名顶替?”
孙绍宗皱眉道:“你是说,死的不是靳一川?”
“不,我的意思是,您认识的靳一川,其实并非是真正的靳一川,真正靳一川早在数年前便已经死了,而且正是在了这冒牌货与其师兄手上!”
啧~
怪不得卢剑星、沈炼会是那样一副模样呢,谁能想到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竟然是个杀官冒名的凶手!
这冲击,怕是不比靳一川身死的时候小上多少。
秦克俭继续说道:“那丁修原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眼见师弟在龙禁卫混的风生水起,自己却仍是亡命江湖漂泊不定,久而久之心下愤恨难平,于是便设下毒计,想让师弟身败名裂而死!”
合情合理的推断!
甚至比自己心里的推测,听起来还要靠谱。
但孙绍宗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的问道:“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
秦克俭嗤鼻一声,晒道:“单凭他师兄弟二人杀了靳一川,便是罪不容赦!至于他连杀四人的案子,等抓回来审上一审,就什么都明白了!”
果然和自己一样,暂时也只是没有证据的推论罢了。
再想想自己怀疑的对象,孙绍宗心下便禁不住生出更多的揣测来。
“两位大人。”
此时沈炼忽然开口道:“那丁修用的是一柄御林军刀,此刀全长接近五尺,既利于劈砍,又长于突刺,却并不适合用来偷……”
“沈炼!”
秦克俭猛地低吼一声,森冷的盯着沈炼道:“你是在质疑我的推测?”
沈炼被他瞧的身子一缩,但随即又挺直了腰板,迎着秦克俭的目光道:“属下并非质疑大人,只是觉得不该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哈哈……好一个不该放过任何疑点!”
秦克俭假笑数声,忽然扬声道:“来人,给我将沈炼拿下!”
外面立刻应声闯进一队力士,仓啷啷拔出了绣春刀,扇面似的将沈炼围在了当中。
“大人!”
卢剑星见此情景,忙躬身道:“沈炼虽然冒犯了您,却是出于公心,并非有意……”
“出于公心?”
秦克俭冷笑道:“这次本官布下了十面埋伏,那丁修本应插翅难飞,最后却偏偏被他逃了——原本我还不知是那里出了纰漏,谁知却有人自己漏出了马脚!”
“沈炼!”
“即便是我的推断有误,那丁修亦是朝廷钦犯,你如何敢私下力包庇他?!”
说着,他扫见孙绍宗似乎要开口,便抢先道:“孙大人,我只是怀疑沈炼包庇丁修,暂时将他停职候审罢了,并非直接定罪,按规矩怕是轮不到大人您来干预。”
说完,也不给孙绍宗反驳的机会,又扬声道:“来人,替我送一送孙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