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一个百姓,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老百姓,刚当上几天副乡长,角色没有转变过来。”陈放笑着说。
“我比你长几岁,不叫你乡长了,就叫你兄弟吧,兄弟,你刚参加工作,就一步登天当上了副乡长,很多事你不知道,你不要看着乡干部一个个整天都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其实一个个都鬼的很,都是兔子精,风油精、滚刀肉、万金油。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都清楚的很,得罪人的事不做,得罪人的话不说。有利的事争着办,担责任的事看着办,担责任无利的能不办就不办。”
陈放喝了一口啤酒说:“我知道。”
“还有,你看哪些群众,看他们老实巴交,一年辛辛苦苦,看见你笑脸相迎,恭维的很,其实他们心里恼咱们,前几年,计划生育统筹提留,他们意见大的很。得住机会就让你下不来台,今天的场面你见了,有几个真的跟咱们说话的?有几人是专门捣乱的,多数是看热闹的,看乡村干部笑话的。唯恐事情闹不大,唯恐看不到好戏目。”王文成老成的说道。
“吃烩面吧,今天加重烩面,肉多。”陈放说道。
下了班,陈放觉定把琴姐的录像机还回去,就到了县城。
一见到琴姐的婚纱摄影店,陈放愣了,只见原本装修考究的店面狼藉一片,橱窗玻璃烂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店面上的霓虹灯碎了,几根电线凌乱的挂在墙上,原来作为广告的照片海报散落一地,几个装修的师傅在清理现场。
陈放勉强的进屋,见到那个女店员。就问道:“这是咋回事?”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把店砸了。”小姑娘黯然的说道。
“报警了吗?”
“报了,公安局的忙碌了一上午,照相,提指纹,中午吃了饭才走。”
“琴姐哩?”
“在楼上。”
陈放就连忙上楼,见琴姐愣愣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见陈放进来,几乎要哭了。
“这是咋啦?姐。”
“不知道。”
“啥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听见楼下面呼通的一声,我不敢下楼,就趴在窗户上往下看,见有两个人,手里拿着锤子,砸门,砸橱窗,我吓得不敢吭气,生怕他们把门砸开进来,就一直的看着他们,如果他们上来了,我就跳楼,他们砸了好久,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稀巴烂,后来,一辆汽车路过,他们就赶快跑了。”琴姐说道。
陈放点了一支烟。
“他们拿走东西了没有?”陈放问道。
“今天上午我检查了一下,没有拿走东西。”
看来,不是为了财,就是盗窃抢劫也没有听说过,这样大的动静进行抢劫。那就是有仇了?琴姐孤身一人,一个弱女子会得罪谁呀?搞这么大的动静进行报复。
“是不是有人报复你?你觉得会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