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蔚楚上来就说这么句话,指不定在打着什么主意呢!一念至此,他的声音便冷了下来:“七世子莫不是来说笑的吧,本将军忙得很,可没空让你寻消遣,你还是上别处耍去吧!”
“将军莫恼,小侄说这话自然是有证据的。”
“那就亮出来看看吧!”
“还用看吗?秦莹莹这般处心积虑地陷害内子,您却无动于衷。哦,您不止是无动于衷,您还锦衣玉食地养着她。这是女儿受到伤害时父亲该有的反应吗?”赵蔚楚便坐在那里,依然是吊儿啷当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恰好点在秦猛的七寸上。
他顿时便哽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做答。
赵蔚楚却不放过他,继续道:“传闻有言,秦芍药乃是秦将军与其真心所爱的女子所生的唯一骨血,走失后倾尽全力去寻找。世人都道这位走失的千金便是秦将军最大的软肋。可我这冷眼瞧着却压根不是那么回事啊!您以舍不得女儿为由要求内子在您府上住半年,我原先还以为您是想弥补她那吃尽苦头的十八年呢!”
秦猛呐呐道:“我本就是这个意思啊,而且府里吃穿用度方面,从来都是给她最好的。”
赵蔚楚笑了一下:“秦将军真会说笑,她已经嫁给了本世子,难不成王府还会在这些方面亏待她这个世子妃不成?”
秦猛张口结舌。
赵蔚楚则继续道:“听我爹说,您曾为您侄女做媒,要将她许与我为妾。而且与您女儿同一天进门,当时听我爹说的时候,我还当他是在说笑呢,结果他说这条件居然是您亲自与他提的。哎哟,可把我吓得不轻,一下子就拿不准内子的身份了。这世上哪有这般坑女儿的父亲啊!及至前几天的事出了,你府上却一连三天半点动静都没有,我便是真明白了,内子李叶秋定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要不秦莹莹哪还能活得这么消遥。这事儿若出在我妹妹赵嫣身上,怕是那陷害她的人此刻已经在刑部大牢了。”
他的话句句如针扎在秦猛的心头,明明他是想对芍药好的,可怎么就成了现下这个局面了呢?他只是想要女儿嫁入秦家时有个帮手,受委屈时不至于孤立无援。明明母亲为秦莹莹说情的时候也是句句不离姐妹之情,可这才多久啊。还没嫁过去呢,竟然就敢在寺庙这等场合对芍药动手了。
他也气得不轻,但是有母亲拦着,他却是连一句责怪的话都落不到莹莹头上。
这么委屈女儿的事,若他不是本人,也根本不会相信。
赵蔚楚见他神色灰黯,满眼都是愧色,觉得前面已铺垫得差不多,是时候上正餐了。于是便站了起来,对秦猛做了一揖。
秦猛心头猛跳,赵蔚楚对着他就从来没有这么有礼过。纵是嘴里叫着岳父大人,那也是上窜下跳的气得他肝火旺。冷不防见他来了这么一下,直觉便认定没有好事。
果然,赵蔚楚神色认真地开口:“既是之前搞错了,那就断没有继续错下去的礼。小侄今儿便接她回家吧,至于您用在了内子身上的天山雪莲,小侄一时是怎么也拿不出来了,这样吧,您给我点时间,小侄就是走遍大宋的大好河山,也一定寻来还你。”
秦猛摆了摆手:“七世子莫要说这等诛心的话,芍药自是我的亲生女儿,这点绝对不用怀疑。莹莹的事,是我对她有愧,我自会亲自去跟她解释的。”
赵蔚楚喝了口茶,把玩着杯盖漫不经心地道:“这话本世子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秦猛站起身来,颇为疲倦地道:“行了,本将军是个粗人,也懒得听你拐弯抹角地说话,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丈人这么自觉地配合,赵蔚楚自然见好就收。他收起那副装逼的架势,冷着脸道:“我的条件就一个,我要秦莹莹受到应有的惩罚。”
“你当我不想罚她啊?母亲护得紧,我根本动不了她,不然老人家闹起来,我总不能连母亲也不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