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又揉了揉额头,“可璧山县内还有那么多不愿离开家乡的百姓啊……”
殿下有几个将领都是皱眉。
这些时日来,已经有不少官员到璧山县去做过工作,甚至连这重庆府的知州都去了,但总有些人顽固不愿离开故土。
为这件事,他们着实已经伤神数天。
原本不顾便不顾了,但当今圣上却对百姓无比看重。这也让得他们没法置璧山县那些百姓于不顾。
这时,庞文波沉声又道:“主帅,这天下总有顽固不化之辈!我们替他们着想,他们却未必替整个大宋着想,末将以为,为区区璧山县所留的那些顽民而置全局于不顾实属不智。末将请命,率军前往璧山县,那些顽民既不愿来重庆,末将绑着他们来便是。日后皇上若是责罚,末将愿一力承当。”
岳鹏闻言,眼中忽的放出亮光来。
他倒是没有想过用绑的。
然后深深看了庞文波两眼,道:“皇上若是盛怒,可能会赐死于你?你当真敢冒这凶险?”
庞文波拱手道:“只要能打败新宋之贼,末将这区区性命又算什么!”
他原本是荆湖北路人,深知国土沦陷是何等的悲惨。
岳鹏微微动容,“好,那你明日便率军前往璧山。此役过后,若皇上追究,本帅用性命替你担保。”
他何尝又不知道大局为重。之前,只是心中始终不能下定决心而已。
“谢主帅!”
庞文波重重道。
殿内众将神情忽的轻松不少。
只要能解璧山之难,那他们便可心无旁骛的驻守这重庆府。
岳鹏轻轻点了点头,又道:“那诸位,咱们便商议商议该如何镇守这重庆府吧!”
打仗从来都不是开玩笑,轻敌、掉以轻心,这极可能导致灭亡。
殿内众将听得岳鹏这么问,便瞬间说开了。
璧山县是难题,但镇守重庆府,他们这些将领,各都有各的主意。
而这些将领们怕是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议论如何镇守重庆府的时候,盯着地图的岳鹏其实已经想得更远了。
皇上给他的任务可不仅仅只是将新宋大军挡在国门之外,而是彻底覆灭新宋军队,将新宋潼川府、成都府两路纳入大宋版图之内。
守重庆府,只是短暂之计。等苗右里、赵大、赵虎三位将军率军赶到,便是他要挥兵攻新宋的时刻。
这夜,大殿内的灯火到夜色极深时才熄去。
重庆府也大战在即。
而在达州城军营内,同样是灯火通明。
新宋龙游、虎贲、铁马三军以及诸多新宋守军已经汇聚于潼川府路渠州城,随时可能沿下浦江而下,对达州虎视眈眈。
此时,大理国会在此役中投入多少兵力尚且尤未可知,但新宋却已经是有倾尽全国之力的架势。
要知道,新宋总共不过潼川府、成都府两路而已。在他们全国境内,兵员总数怕也绝不会超过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