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大人您留下。”
待得众人准备离开府邸的时候,李望元又出声将仲孙启赋给留下。
仲孙启赋面带微笑,眼中有着睿智光芒,等众人离开,笑问李望元,“皇子是要问臣打算派谁去劫持那广王赵昺吧?”
李望元对仲孙启赋当然是相当的客气,不介意自黑吹捧,“仲孙大人不愧是我西夏智囊,这份睿智,本皇子望尘莫及。”
但真要论起来,仲孙启赋似乎也当得起这话。
他轻轻笑道:“皇子可听说过听潮府?”
李望元稍作沉吟,“在大都时倒是有过耳闻,据说是能和元朝暗子楼、蜀中添香阁相提并论的探子势力。”
随即他眼中便忽的冒出精光来,“莫非这听潮府,乃是我西夏所有?”
“正是。”
仲孙启赋道:“老臣暗中发展听潮府已有数十年,只是近些时日来皇子为秀淑公主之事烦忧,老臣便没有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说给皇子您听。”
嘴里说是鸡毛蒜皮,但他脸上,自然还是有些自傲的。
李望元也不计较这个,只连又道:“那仲孙大人您是打算让听潮府出手?”
仲孙启赋朗声笑,“宋朝武鼎堂如今声名鹊起,元朝有绿林营,连那蜀中都有破军学宫和其暧昧不清。我们西夏,也该让江湖人瞧瞧我们的实力了。老臣立下听潮府后,在府内还笼络有一批江湖高手,齐聚于一品堂内,虽然说未必能和元朝绿林营相提并论,但要将那赵昺劫过来,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一品堂?”
李望元不由自主轻轻点头,“本皇子倒是在元朝都没有听说过,不知里头有多少高手?”
仲孙启赋拱手:“老臣等下便将名册和令符献上,一品堂,定然不会让皇子您失望便是。”
李望元感慨,“能有仲孙大人,实乃我西夏之福。”
在西夏朝中呆了这么长时间,他自然也学得些君王之道,当下竟也是对着仲孙启赋躬身拱手道:“本皇子愿拜仲孙大人为太子太傅,还请太傅准许。”
他是皇子,但西夏只有他这么一位皇子,也就和太子无异,日后更是板上钉钉的西夏皇帝。
此时拜仲孙启赋为太子太傅,也就等于是许了仲孙启赋太傅之职了。
太傅既是帝师,在朝中可不仅仅只是正一品官员那么简单,较之寻常一品少不得还要更为崇高几分。
饶是仲孙启赋此时已经是西夏最有威望的人,听得李望元这话,也是不禁动容。甚至有老泪横流迹象。
他苦心孤诣为西夏谋划这么多年,图的什么?
原本李望元在帝治之道上,并无王霸,也缺权衡,让他难免失望。现在,心中却总算是生出些希望。
起码皇子还信得过他这种老臣,且不吝啬恩宠。
不懂帝王之道,可以学。如果生性狭隘,那就真的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位西夏隐忍数十年的老臣声音带着些哽咽,“老臣……感激涕零。”
李望元跪倒在地,轰然叩首,“日后,仲孙大人当为望元唯一师傅,亦是西夏唯一帝师。”
仲孙启赋忙将李望元扶起,“老臣定为皇子鞠躬尽瘁。”
一时间,显得师徒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