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婴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可是他鼻青眼肿……可是他是徐白杨的同学啊。”
路溪懂了。
她顿一下,柔声:“清婴,你知道高中时,有多少男生追你么?你知道全校男生都在追你,又保护你么?你知道如果外校男生想追你的话,我们全校男生都会拦着么?”
全学校的男生保护同一个女生,在当年也是很疯狂的。作为聂清婴的闺蜜,路溪有幸见识过。
“周明当年为了写那几个字,和我们全校男生打架啊。能不鼻青眼肿么?你这种读书时就长得特别好看的女生是不知道在背后,男生女生为你闹成什么样子的。”
聂清婴大脑微空,呼吸忽然有些急促。
听路溪叹息着:“那你现在猜到了吧?你老公根本不是什么陌生人,他高中时虽然和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但他那时候就喜欢你啊。”
“在你的一众追求者中,他也是很厉害,我才记得住的。我就说嘛,周明这个名字很耳熟的。”
……
聂清婴心有点乱,晚上吃饭时,盯着周明,便有点失神。他竟然高中时喜欢过她?那他现在和她结婚是抱着什么目的?应该不是单纯的和他口中的小明星划开界线吧?
但是,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就算喜欢,应该也没多喜欢吧?
再说她后来和徐白杨好了,应该也没有和周明有过什么纠葛。那周明应该是早就放下了?现在还是单纯的和她合作结婚?
但如果他一直没有放下的话……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走到她身边的呢?
被聂清婴用诡异眼神盯了一晚,周明略有些心虚,以为聂清婴发现自己调查她的人际关系的事。于是一晚上,周明对聂清婴愈发温声细语,连晚上睡觉,他迟疑一下,都没敢再套路她,非要和她睡一张床。
聂清婴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尴尬,没好意思问周明“你高中时是不是喜欢过我”。他说是,她不记得;他说不是,她也不记得。她真像一个玩弄人心的坏女人……还是算了,别问了。
聂清婴一白天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高中时的事,下午下班,远远看到徐白杨又来找她,心当即一沉。该说的都说了,连婚都结了,徐白杨怎么还不放过她?
徐白杨看到聂清婴,对她遥遥一笑,向她走来。而聂小姐一扭头,躲开他的目光,转身就往相反方向走。后面梁晓白出门,看到这一幕,一咬唇,心里微酸。她现在越来越清楚徐白杨有多喜欢聂清婴,她对徐白杨的感受变得很复杂,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为钱去找他,还是只是为了爱。
聂清婴逆着人流出了剧院,张望的士时,一声鸣笛吸引了她目光。她看去,眼睛一亮,在茫茫车辆海潮中,看到了熟悉的雷克萨斯。聂清婴快步走过去,拉开门就坐上了副驾驶座。
聂清婴催促周明:“快走快走。”
周明:“哟,这么着急?谁追你啊?”
但不用聂清婴说,周明脸上笑意一寒。绿荫郁郁,他看到了向这边走来的徐白杨,自然明白聂清婴在躲什么了。徐白杨……竟还不死心。
周明停了两秒,偏头望自己的老婆:“你总是躲人也没用。”
“想要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么?”
聂清婴靠在椅背上,安全带系腰,整个人纤瘦清泠。她黑眸明亮,几分好奇、几分期待地看向周明。周明余光看着步来的徐白杨,他算着时间,大约觉得徐白杨能看到了,他笑一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斜身倾向旁边的聂清婴。他搂住聂清婴的脖颈,微凉鼻尖与她擦过。她一瑟缩,他轻声:“他看着呢,别动。”
下一刻,他的唇,贴上了姑娘柔软的唇瓣。他一手拥着她的颈,一手捧着她的面颊,与她贴额勾鼻,缠绵而吻,越吻越深……
“唔!”聂清婴脑中如有烟花绽放,火树银花,金光璀璨。
她手指握紧,身子僵直地贴着座背,再一次想起路溪对她说的——
“那你现在猜到了吧?你老公根本不是什么陌生人,他高中时虽然和我们不是一个学校,但他那时候就喜欢你啊。”
“你们听说了么?我们团要转来一个新人,听说是从首都大剧院过来的。”
“以前还拿过国家奖。不知道为什么调来我们这边。”
另有一姑娘怯而兴奋道:“我知道!我今天早上去办公楼给团长交资料时,在他办公室见到一个特漂亮特有气质的姑娘。”
“好像叫聂清婴。”
一下子,舞蹈团聚在一起,讨论起聂清婴。据说聂清婴在原来的工作单位风头大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现在又来了她们剧团。姑娘们讨论着,又犹犹豫豫的:“刘老师专程领人去找团长办入职,肯定看重她。聂清婴一来,咱们团里的位置会变吧……”
她们偷偷摸摸地看梁晓白,因现今首席舞者正是梁晓白。不知道聂清婴能否威胁到梁晓白?梁晓白低着头,“嘟嘟嘟”地用舞鞋敲地板。看她这样,大家的议论声低了些。排练厅的门却突然被推开,一个气质出众的中年女老师领着一个女孩走进来。她拍手示意大家安静,让身后的姑娘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