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义父却告诉我……在他年轻的时候,贺兰承便一直是那副模样……连他都不知道贺兰承是如何与白氏一族的顶层扯上关系的……”
白氏的声音越压越低,可话语之间的笑意却越发疯狂:“那个贺兰承、她不会老、也不会死!就保持着那副模样、不知在人间界活了多少个年头!”
人间界,新邪府。
从阎殿离开,邪九凤并未直接前往涂山准备最后一轮的选拔,而是回了新邪府。
邪九凤在自己房中摆了一副紫砂茶具,尽管送茶叶来的映月很是好奇她怎会突然来了泡茶的兴致,却被邪九凤三两句打发回房了。
夜凉如水,月上三竿。
晚风拂过,尽管邪九凤背对着窗阑,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径自取了紫砂壶,煮水,斟茶。
洁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幽香,邪九凤将茶盏往桌案边儿上一递:“请。”
“呵。”
身后传来的是不再加以掩饰的女子声线,只是这声音并不似少女那般婉转,反是沉稳得如磐石一般,透着无限威仪:“邪三小姐敬的茶,我可不敢喝。”
“哎呀,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不好吧。”
邪九凤也从圆凳上起身,回身,昔日的贺兰承如今已不是少年模样,身型高挑,明黄凤鸾加身,几分霸气在略微上扬的眉梢跳跃。
贺兰承从骨子里透出的、是一种极尽张扬霸气的气场,这气场恨不得能够焚烧一切,似乎在她面前,邪九凤不过是夜空中的皓月,而她、才是烈日骄阳。
正如出现在漆黑夜空的皓月、永远不能与畅行天际的艳阳争辉,在她面前的邪九凤、亦是如此。
贺兰承殷红似血的唇畔似笑非笑:“邪三小姐说的一家人、是以何意?”
“打哑谜可不好玩~”
邪九凤捧着茶盏,笑眯眯的凑到贺兰承面前,却忽而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手腕一抖,滚烫的茶水直泼像贺兰承:“您说是吧,婆婆。”
贺兰承似乎并未对邪九凤这称呼惊讶,她眼角一挑,几乎动都没动,便叫邪九凤泼来的那杯热茶迅速凝集成冰晶,如数冻结在半空。
贺兰承的眼眸狭长,眸色黑白分明,犀利的眸光仿若能穿透人心:“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邪九凤将空了的茶盏放在桌案,不慌不忙:“听不懂?那我一件件解释给你听咯。”
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贺兰承,若是换做他人,怕早就吓得跪地瑟瑟发抖了,可偏偏,她面对的、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让人永远猜她心思的邪九凤。
邪九凤倚着桌案边缘,抱臂的手指十分有规律的打着肩臂:“想来,你也是察觉到我今日去了一趟阎殿,所以才会来我府上的,对吧。”贺兰承依旧端着高贵的浅笑,只是下颔微微往邪九凤那边带了带:“哦?你说你去了阎殿?那……你又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