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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河水暴涨。
这一天,雨虽然停了,但是河水还没完全退去。北去的路被阻断,李幕遮他们被阻在了一个小驿站里三天了。
大概五天前,顾剑棠忽然现身,先是惊走了叶久怜,然后又震慑住了高田礼,至于那些锦衣卫缇骑也都知道捕神的威名,一个个的不敢造次、全部自动退散了。
顾剑棠带着高田礼、受伤的沈百炼以及李幕遮等人下了山。
在山下汇合了前去搭救于佑年的其他下属,以及装有于从恩尸骨的棺椁,一起赶往京城。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刚走了没两天,就下起了大雨,河水把路都给淹没了,顾剑棠只能决定在驿站里暂时休整,然后一叶就是三天。
在这期间,顾剑棠也没有闲着,对李幕遮他们逐一进行了谈话,了解到他们江南一行的所见所闻。
李幕遮自然把于从恩交给他的那封信函,一脸郑重要交给了顾剑棠,请求他还于从恩一个清白。
倒是于佑年的表现有点奇怪,居然否认了之前提到过的三张私藏起来的案卷,只说他的信函交给了楚婉柔,当时只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对高田礼撒了谎。
至于楚婉柔的下落,无人得知。
其实早在圣旨下达之前,顾剑棠就悄悄来到了江南,在暗中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甚至可以说比李幕遮、于从恩都更早地知道了真相。不过顾剑棠调查的并不是赈灾粮调包的案子,而是谋反案。赈灾粮调包案的真相,只是查谋反案时,顺便查出来的。
顾剑棠完全没有想到居然有人真的敢对于从恩下手,等他惊觉过来时,于从恩已经遇害了。他知道于从恩的死必定会对朝廷造成极大的冲击,到时候他在江南肯定不好施展工作,只能暂时放弃继续调查谋反案,而是收缩赈灾粮案的法网。
在驿站的第三天,顾剑棠照例提审了高田礼。
高田礼仍旧异常的愤怒,觉得自己又不是罪犯,顾剑棠有什么权力拘禁他,还隔三差五地对他进行寂讯。
顾剑棠直接把他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以及李幕遮信函里的案卷递给高田礼看,直接让高田礼哑口无言。
在顾剑棠审讯高田礼的时候,李幕遮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也在开会。
这次会议基本上没有议题,想聊什么聊什么,主要是缓解一下这段日子以来的压力。
桌子上还摆放了瓜子花生矿泉水,还有糕点。
李幕遮:“雨都下三天了,再这么下下去,估计又要有水灾了。”
沐堂堂不无担忧:“江南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顾青瓷:“听说皇上派了一个太监来江南治理水灾,还有彻底赈灾粮弊案。”
汤够:“不是顾捕神负责这案子吗?”
汤不够:“顾捕神虽然名声很响,但是品级太低了吧,于从恩这种二品大员都死在了金陵。”
宁小鱼:“厉害不就行了,管他品级高不高,那个太监的品级很高吗?”
沐堂堂解释道:“朝廷办事讲究名正言顺,于叔叔是二品大员,他不幸死在了金陵,那么来调查此案的品级就不能低于他。而一品大员都是阁辅之臣,不可能巡查地方,所以只能由宫廷内官来调查这案子。东厂厂公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也够资格来查这案子了。”
汤够:“太监查案太不靠谱了。”
汤不够也道:“这案子里东厂的人都给高田礼当了小弟,这太监的老大会不会是宁王的小弟。”
顾青瓷:“你们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厂的那些番子跟厂公完全不是一回事,厂公只听命于皇帝,宁王的权势难道还有皇帝大?”
宁小鱼:“这也不一定吧,不是说皇帝没小孩嘛,他万一要是意外死了,宁王不就是皇帝了。”
李幕遮和沐堂堂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捂宁小鱼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