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佑年:“你私自调用东厂番子也是一桩重罪,就不怕我告你僭越!”
高田礼:“尽管去告,看看你能不能动弹高某分毫。”
于佑年顿时骑虎难下,马知县和方主薄他是一定要带回金陵的,这是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的任务,也是他第一次被父亲看重派出来执行公务。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办妥了。”
李幕遮看不下去了:“两位在公堂上这么对恃,好像不太好吧。”
高田礼:“有你什么事,滚到一边去。”
于佑年也看到了李幕遮,神情倒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想起来他父亲也曾交待过,要保证这几人的安全。
李幕遮:“确实没我什么事,只是你们再继续僵持下去的话,说不定洪水就要把公堂都给淹了。不如我们问问两位当事人的意见吧。”
高田礼等人这才发现,洪水已经从城外涌进了城里,水已经渐渐地快漫过他们的鞋子了。
李幕遮又道:“马知县,方主薄,你们两个是什么意见。是跟着这位高先生对抗钦差的谕旨呢,还是打算随于公子去金陵解释清楚呢。”
马知县很干脆:“本官要镇守清水县,哪儿也不去。”
高田礼点头:“在江南这边,除了王爷的命令,其余的事,你不用去管。”
众人又看向方主薄。
李幕遮小声说了一句:“方主薄,适可而止吧。”
“适可而止?”
只见方主薄仰头长叹了一声:“哎,数年用心,看来还是要功亏一篑了。既如此,那就快刀斩乱麻吧。”
顾青瓷他们听着李幕遮和方主薄的对话,实在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而方主薄的神情也有些不太对。
高田礼感觉哪儿不对,随即生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马知县:“你……”
方主薄蓦地身影一动,犹如一鬼影,从身边的东厂番子掌中夺了一柄绣春刀,换了个刀花,便迅雷似地劈向马知县。
那几个东厂番子见状不妙,立即同时出手,拦截方主薄。
方主薄却虚晃一枪,残影拖刀闪回,众人再看时,他已经将刀架在了高田礼的脖子上了。
高田礼一脸错愕:“方成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主薄:“当然知道,带你去金陵见钦差。”
马知县惊魂未定,指着方主薄:“你到底是什么人?”
汤够忽然想起来了:“哦,那天在诈骗寺里看到的鬼影就是他!”
这么一说,汤不够也想起来了,彼时还以为是鸟还是什么东西。
方主薄:“在下沈百炼,原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现在是刑部甲字号捕头。”
沐堂堂附在李幕遮的耳边说道:“他就是顾捕神手底下四虎之一的铁虎沈百炼。”
李幕遮下意识念了一句:“百炼方成钢?”
高田礼:“早感觉你身份有异,一直在试探你,今天果然露出了马脚,只是倒没想到你竟然顾剑棠的人。”
方主薄,哦不,现在应该叫沈百炼,略有些不快地说道:“沈某早就不想陪你们玩了,本来想找个机会成为宁王的心腹,只是你们这些人贪敛无度,沈某这个卧底实在干不下去了。既然你来了,那抓你交差也是一样。”
李幕遮也明白方……哦不,沈百炼的想法,不管是什么样子,牵涉到宁王本人肯定是无疾而终的,那退而求其次,抓到宁王的谋士也是能交差的。
沈百炼冲于佑年道:“于公子别发呆了,趁现在局面还在掌控之中,立即出发去金陵,晚上恐怕会出变故。”
于佑年早就被变故给惊呆了,听到沈百炼的提醒才回过神来。
高田礼最后警告了一句:“你们最好考虑清楚后果,到了金陵,只怕你们会死得更惨。”
沈百炼:“这就不劳高先生操心了。你可以是条大鱼,也可以是条鱼饵,懂吗?”
高田礼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蓦地大变:“顾剑棠这是在找死!”
沈百炼:“你还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弃子吧。”
有了沈百炼的助攻,于佑年很快掌控住了县衙内外的形势,那些东厂番子知道沈百炼的身份后,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顾捕神威名赫赫,连东厂的厂公都有些忌惮。
马知县和高田礼很快就被上了枷锁,由沈百炼亲自押送。
“你们也一起来吧。”
于佑年看了李幕遮等人一眼,不过目光却略过了顾青瓷,“我父亲有事情要问你们。”
李幕遮自然没有意见,他们早就想去金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