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田礼略一考虑,指了指汤够等人:“他们可以去。”
又指着李幕遮和沐堂堂:“你们两个不能去。”
李幕遮:“我要是非去不可呢?”
高田礼:“你大可以试试,莫以为我真不会杀你。”
李幕遮:“汤够,汤不够,那你们快去吧,我和糖糖留在这里。”
汤够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瘦猴子等人就迅速下了城门楼。
顾青瓷和宁小鱼也跟了过去,却被汤够和汤不够给拦了回去。
汤够冲宁小鱼道:“你留在这里保护当家的和糖糖,看着那个什么高田礼,他看着就不像什么好鸟。”
同时,汤不够冲顾青瓷道:“书生,你就别去了,你手无缚鸡之力,估计还没走到河堤决口那里就被洪水冲走了,我们还要分心救你。”
顾青瓷顿时心塞不已。
另一边,一部分衙差也慢慢聚到了城楼,马知县本想带着衙差去抢修河堤,却被方主薄给拦下了。
方主薄:“衙役去就可以了,县尊乃一县父母,还是不要立于危地为好。”
马知县:“你这话听着,不像是在替我的安全考虑,倒有点想看住我的意思。”
方主薄直言不讳:“对。因为无法排除,这河堤是不是你派人炸开的。”
马知县:“高大人,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想借机除掉我,看来你的吩咐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高田礼:“抢修堤坝这种事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可以了,你是一县之主,又不是河道工人,留在这里等消息即可。”
马知县只得默然无语,收回了迈出的步子,吩咐衙差立即赶往决口抢修河堤。
顾青瓷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冲李幕遮道:“当家的,他们这是在玩什么啊?”
李幕遮:“玩击鼓传花。”
宁小鱼:“什么意思?”
沐堂堂解释道:“他们三人之间互不信任,所以才相互提防。河堤决口,这件事情影响太恶劣了,朝廷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宁王在江南就算再怎么一手遮天,这种事情也是掩盖不住的。事后,朝廷必会问责,他们三个刚从宁王那里分得了利益,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承担这个责任的。”
顾青瓷:“当官的都这样吗,总是把利弊看得这么重。原以为马知县是个爱惜百姓的好官,现在人设真的是崩得稀碎了。”
李幕遮道:“所以看人不能看他的人设,不管是官场、文化圈还是娱乐圈,人设崩塌的事情还少吗?”
宁小鱼点点头:“这倒也是,最近我一直很喜欢的帅气大叔,也被爆出来包养小三小四小五的新闻,真得是渣男,枉我喜欢他那么久。”
顾青瓷:“你说得人是谁啊?”
宁小鱼看着河上翻滚的波浪:“我不想提死渣男的名字,你以后要是变成了渣男,我肯定直接把你阉了。”
顾青瓷感觉裆下一凉:“我不是渣男,而且就算我是,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宁小鱼没说话,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顾青瓷。
顾青瓷被看得头皮发麻,往李幕遮身后藏了藏。
另一边,马知县和方主薄的唇枪舌箭仍旧激烈。
马知县:“我倒觉得河堤是你炸开的,这样一来,你盗卖赈灾粮的事情也可以压下去了。”
方主薄:“县尊有些偏颇了,我并没有盗卖赈灾粮,那是方兴未和易知仁做下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河堤决口,洪水席卷县城内外,那些灾民居住过的痕迹就会被消除得干干净净,到时候谁还会记得清水县曾经收纳过十几万的灾民?”
马知县冷哼一声:“修筑防洪大堤,那是本官到任前的事情,彼时与河道衙门协力办理此事的人正是你方成纲吧。”
方主薄:“所以我很清楚,河堤决不了。只能是外力作用,有人炸毁了它。”
马知县:“古往今来,焚仓者多为盗粮硕鼠,方主薄千万不要贼喊捉贼啊。”
高田礼满脸不耐:“够了。洪水漫堤,日夜浸泡蚀腐,损坏也是常事,你们吵什么。”
“大老爷,卑职总算找到你了。”
这时候,田捕头忽然出现了,浑身上下满身是水渍,带着一众同样狼狈的衙差匆匆走上了城楼。
“河堤那边,已经按你的吩咐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