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幕遮发现到沐堂堂的神情变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还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沐堂堂美眸横他一眼:“你才发烧了,有什么事不能当众说,非要把书生也支开?”
李幕遮:“也不是要支开他,只是有些事情,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沐堂堂:“那你不怕我不安全?”
李幕遮:“不怕,因为有我在,你就不会不安全。”
沐堂堂笑了:“傻子。”
李幕遮:“哎。”
沐堂堂:“行了,快说什么事吧。”
李幕遮也知道正事要紧,眼前的暧昧虽然美妙,但也没必要贪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天,你哥来我们客栈,让我们来江南查案的时候,有没有私底下跟你再提过别的事情?”
李幕遮轻声问道。
沐堂堂想了一下就猜到李幕遮想问什么,他们在京城因为受颜幼莲的委托寻找她出走多日的丈夫,然后一路查到了户部大营不说,还把东厂和锦衣卫给勾了出来。后来,沐堂堂他堂哥出面帮他们解释了东厂杀手,然后又暗示他们南下避难,顺便帮顾剑棠查查赈灾粮的案子。
“他并没有特意跟我嘱咐过什么事情。”
沐堂堂认真回想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轻摇榛首:“你这么问是有什么发现了吗?”
李幕遮:“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顾捕神向来稳重沉着,又以长远布局出名,他这样的人应该不至于把所有查案的希望放在我们身上才对。”
沐堂堂:“你的意思是顾捕神还按排了别的人在查这个案子?”
李幕遮点头:“肯定有。我也想明白了,我们这一路人看似是暗棋,其实早就在明处了,不管是钦差于从恩,如愿和尚,还是现在的马知县、方主薄,他们其实早就知道我们是来查案的。”
沐堂堂接着道:“也对。”
蓦地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惊愕地看着李幕遮:“你不会是怀疑顾捕神把我们去江南查案的消息放出去的吧?”
李幕遮神情认真:“有这个可能。我们因为怡红楼的案子已经得罪了宁王那边的势力,又因为皇上赐的那块牌匾,让我们的声名鹊起。所以,我们来江南,必定会引起宁王那些势力的盯梢,甚至针对。”
沐堂堂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我们一路上其实就是在趟各种陷阱,好给顾捕神安排的其他人马能安然抵达江南。”
李幕遮:“这么一想,那我们的关键问题就不在于查案,而在于拖延时间。”
沐堂堂:“只是要拖到什么时候,而且一旦被人发觉,估计我们很快就被灭口了。”
李幕遮看着沐堂堂:“所以我才问你,沐招难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沐堂堂再次回想了一次,最后还是徒劳地摇了摇头:“确实没什么特别的话,他就过来那么一会儿,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在。我听到的你们也都听到了。”
李幕遮想破了脑子,也只是勉强觉得沐招难的那句“鱼鳞镇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透合渡假”有点深意。只是深意在哪儿,又毫无头绪。
沐堂堂见李幕遮皱紧眉头,不禁伸手把眉间的那个川字抹平了:“别想了,总有解决的办法。如果我们决定不了事情的走向,那说明掌控局面的,要么是马知县要么是方主薄,我们等着就是了。”
“我知道了。”
李幕遮脑中灵光一闪,抱着沐堂堂就在她脸上样了一下:“糖糖,你果然是我的福星,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呢。”
沐堂堂娇羞无限,缩在李幕遮的怀里,作小女人状:“你知道什么了。”
李幕遮:“我知道顾捕神安排的另一颗棋子是谁了。”
沐堂堂:“是谁?”
李幕遮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地说了一个名字。
沐堂堂愣了愣,随即也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不过,万一要是猜错了……”
李幕遮:“猜错了也没事,我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等就是了。我再去陪那两只老狐狸聊聊天。”
说着,李幕遮松开了沐堂堂,三两步回了茶室。
沐堂堂秀眉微蹙,想起了什么来,当即站了起来,朝李幕遮追了过去。
这时候,后衙的大门忽然被人蛮横地推开,数十道人影走了进来。
沐堂堂看到这些人的衣着,脸色倏地变得煞白。